桃花灼灼色在我眼中归于暗淡,银光熠熠,覆于整个魂灵。等着这把银光将我魂灵都吞噬干净了,此时眼前突然闪起青莹刺目的光芒……
没给银光吞了,倒被不知哪窜出来的青光占了便宜,大口把我吞了个干净。我有些不知所措,想着,太子殿下如今可会气得晕过去。
我茫茫然一如清池中的鱼儿,整个身子都被洗涤得很舒服,是以我睡得那叫一个舒坦。待脑子清明时,睁开眼便是苍穹铅色。
带我想生个懒腰时,猛然发现自己的腰不见了,不仅如此,自己的胳膊也不见踪影……
心中越发惊恐,莫不是我头与身已在异处,更惊奇的是我脸皮也没有了,扯不出来个惊恐的表情。
强耐下此刻将要喷薄而出的老血,此时听见断断续续地哭声,那样的哭声如锦帛撕裂般,我心咯噔跳着。
我还缓不过来这个事实,不一会儿光亮刺眼,原来是铺在我面上的衣衫被人掀了去,这就算了,这时我被人仓惶地系在了腰上。
我:……
我一直想不通,我这是变成了何物,竟还能被人系在腰上。
待我在人家腰际晃荡了一会后,我才知晓自己变成了块青莹莹明晃晃的玉佩,把我系在腰上的是一个不过八九岁的女孩。
女孩两只手被冻得通红发抖,她将手揣在怀里才好些。此时大雪纷如鹅毛,寒风凛冽,呼啸不断,她穿着不抵寒的破烂袄子。
真为这孩子担忧,孩子的父母也忒不上心。我这块玉佩也冻的牙齿哆嗦,虽然此时我没有牙齿。
雪色厚重,街上行人越来越少,河上的木桥被雪埋了个干净,生生阻断了溪河两岸。
女孩被喷播热气吸了过去,入了包子铺中。她咽了口唾沫,掂量了腰上的玉佩,也就是我。莫不是她要典当了我换包子吃。
我细思极恐。
还好她没有典当了我,不过她伸出了小手趁老板不注意,偷了个包子。我想着,她的手小只够拿一个包子,不然她要把整个包子铺搬空喽……
她这一波操作让我汗颜,她将滚烫的包子裹在怀里。偷盗可是不提倡的,此时这包子老板抡起榔头追着她跑。
暮色苍茫时,碎碎星光唤醒了她,她睁了眼睛,身上的泥渍污垢看着不大舒心,她捏了把雪擦了擦。
她裹在怀里的还有一个冷邦邦的鸡蛋,怕是吃了要冷掉了牙齿。她整理了衣服,掩了胳膊淤青,神情自若,我看着倒有些熟悉。
后来她借着月色的光辉,摸到了荒岭深处,她进了一个残旧的小庙里,这里应该是她栖身之处。我不禁酸了鼻子。
这时我瞧见漆黑庙里有一束微弱烛光,烛光那处还有一人。女孩走了过去,唤醒了被裹在被子里的孩子。
“弟弟,你一天没吃没喝,身体遭不住的。”
她弟弟果真是稀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微薄的烛光里她弟弟闪着澄澈的眼眸,面色苍白,身上裹着薄衣和被子。她将冷邦邦的包子递到弟弟嘴边。
弟弟问着:“阿姐也是没吃……”女孩摇了摇头唬弟弟说自己吃得饱饱得,此时弟弟才啃了冷邦邦的包子,不过他没被冷掉了牙。
女孩抱着瘦弱的弟弟,安抚他睡下,她不时自责说道。
“弟弟是在长身体的时候……”
“姐姐是大人了,可还是让弟弟吃不饱。”
吃不饱之苦我深有体验,不禁对这姊弟俩担忧不已。
这时风雪呼啸而过,不知有多少人也如他们这般在寒席之处瑟瑟发抖,或是暴毙于苍穹之下、铁马踏及。
这女孩很爱护他弟弟,照顾得如手上明珠一般。
弟弟也十分乖巧听话,杏眼如星月明亮,虽痩得不成样子,他白皙脸皮子勾出一笑,不仅他阿姐,我也要被他可爱化了。
他眼睫长长,雪色里又沾了雾泽,遮了眼底神色,倒叫我有些莫名熟悉……
后来时光漫长,有一日雪下得尤其大,屋檐上的冰柱砌得牢固,四面的雪霜精雕细琢。
明晃晃的我晃来晃去,终于晃得了几个人注意,此之下这姊弟二人被招待着送入了一所大户人家的府中。
府里热气腾腾,他们得来久违的暖意,不禁红了脸笑意盈盈。这时他二人乖巧地跪在庭中,高处坐着的是个面肃男人。
男人瞥了一眼女孩腰间的我,砸吧着嘴边热茶。他身边的小厮对着他说道。
“想必是那个妓子所生的……”
男人回想了一番,随后点了点头。他打量着女孩,她皮肤白皙不过沾了些污渍,柳眉凤眼,眼中有朝霞明色,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坯子。
“我膝下无女,这女娃可为今后与他族联谊献身。”说着他笑了笑,对自己的打算十分满意。
“女孩脏了……”旁边的人提醒男人道。
我不知他说的脏是个何意思,不过这个男人很是抵触,眼中刚萌发起来的慈意,此时已是厌恶。
他又招呼了手下将这二人送走了。
暖意裹身,那样的舒服感受来得快,去得也是快,这女孩被父亲找到,再被父亲抛弃,此间不到一日。
傍晚日霞毫不吝啬落下光泽,小庙半个墙头,连带雪地上,染了绯红暖色,这般柔光倒不似之前冷涩。她见他弟弟此番饶有兴致地捏把起地上的雪,玩得很开心。
她脸上也启了喜色。生活虽是苦,但至亲至爱之人陪在身边,偶有欢乐的时光,比那些孤苦无依的人好许多了。
她对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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