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应该驯了不少时间吧,这么温顺。”鱼非池依旧喝不惯苍陵人的羊奶酒,只喝着清水问道。
“听说驯了有小半年了,捕到这匹马的时候费了不少力气。”南九说。
鱼非池听罢,跟石凤岐打了声招呼,跟着米娅去骑那匹白马,守着马儿的牧马人见到鱼非池过来行了大礼,鱼非池问了马儿的名字,牧马人说:“它叫惊雪。”
“好名字!”鱼非池赞叹一声。
惊马被圈养得很好,膘肥体壮,四蹄强健有力,鱼非池抚过它马背时,也很安静,甚至探过头来蹭了蹭她的手心,像是卖乖讨好一般。
鱼非池笑了一声,翻身上赋这些事儿她没一样行的,就是这骑马她还有两手。
“驾!”鱼非池扬了下马鞭,发出噼啪一声脆响,惊雪撒开蹄子狂奔至草原远处。
石凤岐远远地看着鱼非池骑在白马上奔腾向远方的身影,眼中含着笑意,倒是很久没有看到她这般撒野的样子了。
只是他笑意未多时,脸色便立刻冷了下来,夺过手边一匹黑马,立刻追了上去。
惊雪驮着鱼非池一路狂奔,茫茫草原上,惊雪像是长着翅膀一般,都能触到fēng_liú动的方向,如雪四蹄掠过了青色草原,像是一团白风的急风,轻盈急掠。
四周的人见了纷纷鼓掌称好,鱼非池这不柔弱的性子极得苍陵人好感,他们实实看不起那些娇滴滴的水做美人儿,喜欢泼辣直爽的性子。
鱼非池握着缰绳的手越来越紧,慢慢地想勒住惊雪的步子,他跑得太快,鱼非池神色也渐渐含上冷色,摸了摸马儿的皮毛,心中道一声“对不住了啊。”
惊雪通人性,感受到危险,温和安静的目光却变得急燥不安,不论鱼非池怎么拽着缰绳都不肯放慢步子,反而跑得更快,“哒哒”的马蹄声急促地响着,翻开了草原上新鲜的泥土。
鱼非池神色愈冷,任由缰绳勒破了她的手心,渗出鲜红的血来也没松开,此时她若松手,摔下马背,不死也半残。
马儿不听使唤怎么办?
想让马儿不听使唤又怎么办?
鱼非池的办法粗暴又简单,拔了簪子扎在马脖子上,洁白如雪的惊雪吃痛,跑得更快,快到只留下一道道残影,鱼非池一边拉着缰绳调整方向,一边狠狠地扎在惊雪的脖子,飞溅的鲜血洒在她衣裙上,像是朵朵红花骤起。
吃痛许久的惊雪终于狂暴起来,颠簸着马背上的鱼非池,想把她甩下来,鱼非池哪里肯罢休,手缠上缰绳两圈,另一手握紧了发簪:“来好好发个疯吧!”
惊雪是马中极品,有的是脾性和傲性,鼻息喘一喘,发起狠来,跑得越快,它脖子上淌出来的血也越多,渐渐染给了它半边身子,洒得鱼非池脸上都是。
于是鼓掌的人都吓住,他们都是草原上长大的人,知道越是有灵性的马发起疯来越是恐怖,常有驯马的人从马背上跌落,不死也半残,照惊雪这发疯的样子,鱼非池这身子骨肯定是驾驭不了的,从马背上被摔落是迟早的事。
那可是大隋帝君的女人,只缺个头衔的王后,这要是摔了,那是何等后果,不敢想象。
迟归已经急得立马跟上去要救人,全然不顾石凤岐已经一马当先跟了上去。
鱼非池伏下身来,整个身子都快要贴在马背上,握着簪子猛地扎进惊雪头顶上,应是扎入了骨头,鱼非池拔都不拔不出来。
失血过多又受痛不少的惊雪骤然停步,巨大的惯性带着鱼非池重重地摔出去,抛在了半空之中。
翻天覆地之间,鱼非池看着有些花眼的草地,心中想了想:“我要是一头栽死在这里,那也死得太丢人了,倒栽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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