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挤进人堆里,没一会又挤出来,“是无思大师在和别人下棋。”
这日子过得到休闲……白瑞宁留在车上没下来,一边等待无思大师,一边听外头的邻里说话。
听了半天,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谁偷了邻居的鸡,谁家娘子出门时让人多看了一眼,谁又做了买卖腰缠万贯……值得一提的是白瑞宁听到了安保的名字,安保在凌家的帮助下顺利进入布料行当,先以低端为主,卖的布料结实耐用,研发的“牛仔”料子更是成为百姓热捧的面料,所经营的保珍坊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已在京城小有名气。
白瑞宁因早期的资助至今还占着保珍坊的股份,过年的时候还拿到了第一笔分红,数目不少,拿到那笔钱的时候她才记起该问问莫如意当初到底借了多少银子给白瑞珍,莫如意随口说了个数字,让白瑞宁无语了好几天。
那差不多是那阵子他们能拿出的最多的钱了,莫如意竟然全部借给了白瑞珍,也不知道该夸他有投资眼光,还是该说他没有安全意识,不知道鸡蛋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
外头的天色渐渐暗了,休闲的百姓接二连三地散去。少了视线阻碍,白瑞宁轻易地便在几对对弈的棋友间找到了无思大师的光头,不过看起来大师情况不妙,频频挠头,半天也走不上一个子。
最后无思大师的那盘棋还是没能下完,似乎是和对方做了约定,那棋盘就原封不动地放在那,等待明天再下。
无思大师拍着光头回到小院儿的时候,白瑞宁也下了车,跟着无思大师进了院子。
无思大师见到白瑞宁并不惊诧,反而像在意料之中,“老衲还在想女施主要何时才会来一问究竟。”
白瑞宁没回答他的话,笑问道:“听家父说无思大师棋艺了得,可今日一观,竟像万分苦恼的样子。”
白松石与无思大师曾在这里共同研究风水,算是同为风水爱好者。
无思大师摇头苦笑,“惭愧,民间高手如云,老讷也是近日才知。”
白瑞宁回忆了一下刚刚与无思大师下棋的人,看起来就是个上了年纪的农夫的样子。
“来坐吧。”无思大师一指院中石桌石凳,而后进屋去倒了壶茶水出来,坐到白瑞宁对面,“你想问什么?”
白瑞宁定了定心思,“我想问‘运势’。不知‘运势’二字何解?是否只要有‘运势’,一切都能逢凶化吉?”
无思大师没有立时回答,而是仰首望天,看了许久也不动上一下。
白瑞宁跟着抬起头,见仍有余晖残留的夜空中稀稀疏疏地布着几颗小星,小星或明或暗,在浓色的幕布中点点闪烁。
“何为运势?”白瑞宁看得出神的时候,无思大师乍然开口,“莫施主从前不过是这些小星中的一员,虽也闪烁,但很快便会隐于即将浮现的大片星空之间,你看那里……”无思的手指向西方天际,那里不知何时已浮出许多星辰,刚刚那边的数颗星子已然寻找不到。“可如今他有‘运势’相助,你再看这边。”他手势一变,指向东方。
此时夜色漫漫,整个天幕都成了暗沉的浓黑色,正东方向一片璀璨星辰,如梦如幻。
“你能认出哪颗星是之前就存在的么?”
白瑞宁的目光在夜空中巡视良久,仍是不太确定。
无思大指指向一颗异常明亮的,“这颗星在夜幕初临时并不显眼,反而越近深夜越加璀璨,它旁边原有一颗黄色帝星,以往每夜都大放光明,可自今年开始,帝星的光芒越加黯淡。”
“黄色的帝星?”白瑞宁仔细辨认了许久,“我并未见到。”
“那是因为,帝星的光芒已完全被这颗新星掩盖了。”无思大师收回目光直望白瑞宁,“不仅如此,原本围绕在帝星周围的拱星也在渐渐消失,转到了这颗新星周围!帝星之光被新星所夺,而让新星大放光芒的,就是‘运势’,从帝星上夺取而来的‘运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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