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运势,真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可以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吗?白瑞宁做为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人对这样的事情始终难以相信,可莫如意今年来的运气又的确很好,不仅借顾家的事一举翻身再次成为皇帝身边的红人,还倍得皇帝的信任,就连之前皇帝怀疑他的出身暗查他身世,也找到了当年的稳婆力证莫如意出生的时间,正是皇帝的亲生儿子无疑。
还有皇帝病倒的时机未免太巧,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皇帝的病因至今也无定论,怎么查都是气血两虚的普通问题,万不致无法起床上朝,可事实上,皇帝缀朝多月,只是偶尔精神好才能起身,其他时间都在清心殿里静养,国家大事也一点点地放手给太子,朝中多有议论嘉明帝可能会效古法禅让皇位,可就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太子又掉了链子,和建王为美人争风吃醋,两人同时闭门思过,足以让汹潮暗潮的朝局走向新的局面。
“夏凝烟的事,并不是我安排的。”见白瑞宁似乎还是有些耿耿于怀,莫如意合起手中的书册走到她身边来,接过她手上的梳子不太熟练地替她理顺发丝,“我也在查到底是谁,近期应该会有结果。”
白瑞宁惊愕不已,“这也是‘运势’的作用?”为了成全莫如意,离奇的事情也会凭空发生?
莫如意失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大雍的皇子并不是因有太子和建王两位,只是以前局势明朗,也只有建王可拂太子的风头,可如今皇上卧病不起,自然有人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去做一些事。”
这么说,她倒是差点冤枉莫如意了。白瑞宁心虚地从镜子里看他,见他低眉顺目地替自己梳着头发,目光温柔又专注,一瞬间,什么案情什么运势,全都被她抛到了一旁。
“阿离,我觉得你的身体有些不对。”她小声地说。
莫如意的手顿了顿,“哪里不对?”
白瑞宁轻咬下唇,从镜中转瞬不眨地盯着他,回过手去,轻轻地覆在他身体的某一处,“好像是这里……”
莫如意的呼吸立时缓了些,抓上她的手重重地压了下去。
五月的天气阴晴不定,阴天时冷风刺骨,晴天时又灼晒得厉害,白瑞宁自进了五月就心浮气躁,尤其一到阳光晴好的日子,心里就格外闹腾一些,怎么也不得安宁。
“是不是因为吃药膳的关系?”秋雨看着白瑞宁吃不下饭烦恹的样子,忧心道:“药膳里多是活血补气的东西,现在天儿又热,补得多了才觉得不舒服?”
白瑞宁也说不出个四五六,勉强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书上,可看了两行字,脑子里就乱成一团,什么也看不下去。
“你先出去吧,我睡一会。”
睡午觉是白瑞宁例来就有的优良传统,可近几天也鲜少睡得好,今天也是一样,眯了没一会人就醒了,人也完全没有休息过后的精神劲儿,心里一个劲儿地发空,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预感,让她没着没落地。
在床上躺了一会,白瑞宁翻身起来,正要叫人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外间小声说话。
“……你这段时间小心点,别做重活,等过几天就说要跟青哥儿回老家办事,省得显了身子让夫人看出来……”
白瑞宁马上叫道:“秋雨,是你吗?”
外屋的说话声嘎然而止,秋雨很快挑开软帘进了屋,“夫人醒了?”
“是缘儿在外头吧?”白瑞宁说着起身到了外屋。
缘儿站在屋里,颇有些手足无措。
“有了身孕?”白瑞宁眼带责怪,“这是好事,怎么还想瞒我?”
缘儿低了头不说话,秋雨跟出来也是一时无语。
白瑞宁看看她们,哭笑不得地问:“难道是因为你比我先有了孩子,怕我生气?”
“当然不是。”缘儿马上道:“是怕夫人着急!有人和我说,这种事不能急,越急越没有,我们担心夫人着急,影响了心情。” 说完她郁闷了好一阵子,“都怪青哥儿,我早说过不这么早要……”
缘儿越说越多,白瑞宁听着心里泛暖,失笑道:“所以你就想先避开一段时间?那好吧,你只管去避,将来也不用回来了。”
缘儿立时急了,“那怎么行!我不走了,就在这生,将来生了女儿给夫人生的少爷做丫头,生了儿子给夫人生的小姐做保镖!”
白瑞宁倍感无语,这话让她想起以前一个段子,一对好朋友约定,以后生孩子如果都生的是男孩,就让他们搞基;如果都是女孩,就让她们百合;如果是一男一女……就让他们结为兄妹……
不管怎么说,这是件喜事,白瑞宁浮躁了很多天的心情也好起来,倒是莫如意下午回来听说了这事后有点不高兴,来来回回地扫视了缘儿好几次,以致缘儿整个下午的腿都是软的,心里暗下决定以后还是得少在莫如意面前出现,虽然白瑞宁不在意,但显然,莫大人在意!
莫如意是回家来偷闲的,据说太子晚上约了他与九皇子过府相聚,一听这事,白瑞宁的心又开始鼓噪起来,“我这几天心里不安得很,怕不是要出什么事。”
莫如意笑着轻捏她的鼻子,“我现在煞星护体,什么事都会逢凶化吉的,放心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白瑞宁可不怎么相信。
下午莫如意走后,白瑞宁便动身出府,带了秋雨前往那个曾经关押白松石的小院。
这个小院是莫如意在宁国寺发现那笔财宝后给自己购置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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