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心擔憂,母親雖然三十多歲,歷盡滄桑,還在三清觀修行過多年,可她的性情卻總像是壹個長不大的少女,天真而沒有壹絲防備心,希望路上別出什麽事才好。價值兩千兩的百寶匣?太不安全了!
她望向跟她從大寧騎馬同來的明日,此人乃是王爺的心腹,專門代王爺給伍櫻閣發號施令,有時還會扮成王爺的樣子直接指揮伍櫻閣的暗殺行動。王爺壹聽說她要星夜趕回揚州探望母親,立刻就讓跟在身邊的明日隨她壹起回家,壹路保護她的安全。
想到此事,楚悅甜蜜地微笑了,王爺派這麽重量級的保鏢給她,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壹定不同壹般吧?要知道,明日直接聽命於王爺壹人,連謝王妃都差遣不動他。
楚悅看向面無表情的明日,懇求道,我不放心母親,很想跟上去看看,可連日趕路,我已是強弩之末,此刻有壹種隨時要昏倒的感覺。而明日妳武功高強,聽說妳昔日隨王爺上戰場的時候,曾連續十天十夜不眠不休地尋找失蹤的王爺,想來精力壹定很好,所以我想拜托妳隨在馬車後面,護我母親去青州。
看到明日仍是壹張石頭臉,對她的話沒有什麽反應,她又把口氣放得更軟,道,我母親他們帶著幾車子行李,走得壹定不會快,妳沿途小憩幾回再跟上去也來得及,若妳幫我這壹次,我壹定念著妳的恩情,日後倘有什麽差遣,我定然是不會推辭的,行不行?
明日拽拽地點壹下頭,翻身上馬就要奔走,她連忙扯住他的韁繩,得寸進尺地要求道,好明日,妳到了青州先別急著回來,守在要府外明察暗訪壹番,探壹探我那位繼父要阜的底細,假如他是壹個大惡人,或者他有什麽事騙了我母親,妳就直接去見我母親,無論用什麽法子都要把她帶回揚州來!拜托妳了!
明日冷哼壹聲,要嬪娘娘,我還以為妳是個聰明通透的人,沒想到妳也有看不開的時候——女子壹旦嫁了人,她就是那個男人的附屬品了,終其壹生也不能擺脫,不管他是騙了她,還是負了她,她除了默默受著之外,不該生出旁的想法,這才是最正經的為人婦之道。要嬪娘娘,妳母親既然嫁了那個要阜,那她就是他的東西了,她首先是那個人的夫人,其次才是妳的母親,妳永遠排在第二,妳永遠都拴不住妳的母親,因為她已經是別人的附屬物品了。哼,什麽叫要阜“有什麽事騙了”妳母親?娘娘,我可以肯定地告訴妳壹句,這世上沒有不騙女人的男人,壹個都沒有。
望著楚悅呆楞楞而充滿血絲的雙眼,明日壹揮馬鞭,拋下最後壹句話,妳作為王爺的附屬品,也好好收斂心思,把心多放在王爺的身上吧。妳不必等我了,在羅府好好睡壹覺就找陸風鏢局護送妳回大寧吧,我辦好了青州之事直接回大寧給妳復命,駕!駕!他伏身於馬上,風馳電掣地奔遠了。
楚悅輕舒了壹口氣,暗笑自己壹定是幾天沒睡覺,困得腦子都壞掉了,竟然懷疑起王爺來。她的夫君可是這世上最完美無缺的男子,光風襲月,頂天立地,她知道,他愛她,他不會騙她。明日那家夥壹定是因為自己派給他苦差,害他幾天幾夜都不能睡覺,壹時心懷怨憤,才會講那些話嚇唬她,她怎麽能不相信她的夫君、她的枕邊人,而去相信壹個旁人的話呢?
這樣安慰和催眠過自己後,她就轉身回羅東府了。
因為此時的她在王府已頗具地位,所以到了羅府也成了眾人眼中高高在上的貴賓,受到相當的禮遇,幾乎是裏三重外三重的夾道歡迎。盡管她已困得隨時要栽倒於地,不過覺得小時候沒感受到的“親情”全都回來找她了,壹時激動,竟然把積攢了幾天的瞌睡蟲都趕跑了。她經常羨慕王府中其他姬妾都有母族庇護,其實,羅府比起那些官宦世家雖然次了壹等,到底也是她的母族呢。所謂母族,就是避風港吧。是她可以放下防備,安心睡覺的地方,是她永遠的堅實後盾。
歡慶儀式持續了小半天,不只羅西府的堂老爺過來了,就連孫家、關家、伍家的夫人們也多多少少來了幾個,她強撐著身子應付了壹陣子,老太太終於瞧出她妝容下憔悴的神色,悄悄握了握她的手說,妳去睡壹下,我幫妳招呼客人。其實她的疲倦,長眼睛的人都能看見,那連脂粉都遮不住的黑眼圈和滿眼的血絲,那蒼白幹涸的嘴唇和不自覺顫抖的手指尖,長著眼睛的人都看得見。
不過,所有人都是特意來看她的,怎麽肯放過這個大飽眼福的機會呢。有的人是為了巴結她這個寧王寵姬,想讓她幫著辦什麽事,有的人卻是單純來“參觀”她的。
那些人帶著還沒出嫁的女兒壹起來參觀她,給他們女兒講著勵誌的故事:瞧吧,閨女,那個穿紅緞曳地裙的女人就是楚悅,她是個被父親家攆出門的棄女,從小還被丟去鄉下養,十幾歲了還不識字,只是長了張漂亮臉蛋。當年羅老太君要把她說給妳哥哥當小妾,我嫌她家教不好,她母親德容言功不過關,女兒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就推拒了羅老太君。沒想到這女人倒是個有出息的,能嫁去寧王府就已經夠神奇的了,她還混得人模人樣的回來了,真是草窠中飛出了金鳳凰啊。
楚悅把這些話都收進耳裏,面上卻不動聲色,對於旁人在背後對她母親的指摘,她早已聽得麻木了。她也已從最初的埋怨母親,變成了現在的心疼母親,她真的想讓母親的臉上露出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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