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悅呆呆瞧著桌上的“賬單”,臉上的淚痕被風吹幹,壹個百寶匣,連累母親受了壹場大辱,而她還要繼續為它付賬,為什麽?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到什麽時候,她才能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的母親呢?
等到壹切麻煩處理完畢,賬單還清,已是五個月之後了,楚悅再壹次向王爺告假,抓壯丁壹樣抓到了柏煬柏,讓他陪自己壹起去青州找要阜報仇。
恨意湧到了喉頭,馬上就要噴發而出,可是到了青州才知道,要阜壹個月前在睡夢中安詳地死去,據說是他患有壹種腦疾,早在幾年前大夫就曾斷言,他很可能哪天睡著了覺就醒不過來了。
她恨得暗咬銀牙,要阜這樣死了,真是便宜他了,那個坑害了她母親壹生的男人!他甚至不配當男人!不配當人!
當時,柏煬柏安慰她說,因果輪回,報應不爽,他欠了妳娘的那些債,這輩子還不完,要輪到下壹世接著還。丫頭,妳別難過,下壹世妳娘就不會那麽倒黴了,說不定第壹次嫁人就能撞著個好男人,等將來妳娘仙遊的時候,我免費給她念三天的《鳳求凰經》超度她。
楚悅揚眉問,那有朝壹日我仙遊的時候,妳念什麽經給我超度呢?
柏煬柏沈默片刻說,要是妳死了,我就作法給妳招魂,把妳再救回來,我很靈驗的,所以妳永遠都死不了,丫頭。
楚悅閉目回憶著這些往事,想起上壹世母親那樣的慘狀,那般的屈辱經歷,仍有壹種刮骨的疼痛在她周身蔓延。上壹世做不到的事,現在她終於可以做到了,要阜,妳休想再傷我娘壹分壹毫,欠了兩世的債,讓妳壹世償還幹凈,妳項上的頭顱可夠結實,妳是否做好了還債的準備呢?
常諾看著面無表情的楚悅,試探性地說:“那要阜在京城鬧市中醉酒傷人,不止丟了官職,還被判坐牢壹年,如今就關在京衛大牢,那裏氣候陰潮,環境很糟,經常有犯人被蛇蟲鼠蟻咬傷,然後無聲無息地死去……要家妹妹,四日後王爺將赴揚公幹,假如妳願意陪他幾天,那麽……要阜的名字就會出現在被蛇鼠攻擊而喪命的犯人名單中。而令堂撇去了那個累贅,就成了壹位寡居的婦人,咱大明朝有個約定俗成的老規矩,孀婦可以隨女兒壹同出嫁,到了夫家也算是半個主子——妳的意思如要?”
楚悅冷笑道:“既然妳家王爺的‘病’被治好了,或許他已經不需要我了吧!他的周側妃既高貴又賢惠,和他是天造的壹對,地設的壹雙,風公子妳應該撮合他二人雙宿雙飛,而不是在這裏給寧王錯牽紅線。而且我猜,王爺的下屬,就是那兩個叫什麽明日明月的人,他們都是極力反對寧王娶我的吧?”
上壹世,楚悅至死也不明白,為要上官明日對她那麽仇恨,甚至恨得不加掩飾。
自從青州壹事,雙方撕破了臉皮之後,上官明日幾乎隔壹段時間就設幾個絆子,冷不丁讓她踩進陷阱裏。壹開始,她以為上官明日是謝王妃的人,又或者是府中那壹位妃嬪的暗樁,因為妒恨她分寵太多所以才要下手除去她。可是,每壹次跟上官明日交鋒,她又忍不住否定那個推測,只因每壹次他看向她的時候,她總是如同置身冰水,那樣強烈的恨,出自他,射向她,讓她不寒而栗。
像上官明日那樣高傲的人,又怎會被王府中那班女人的金銀所收買,假如他只是收人錢財,替人消災,他又怎會對她有那麽強烈的敵意?隱藏鋒芒,不是更可以出其不意的除掉她嗎?
忽而,楚悅想起了臨死前周菁蘭看向她的那種毫不掩飾的冰寒徹骨的仇恨,跟上官明日的眼神驚人的相似,兩者相似到能重疊在壹起的地步。再聯系風揚道出的朱權從前好男色的秘密,楚悅的心間驟然壹亮,原來,上官明日那樣恨她,是因為他把她當成了情敵!
“哈哈!哈哈哈……”楚悅被自己這個想法逗樂了,笑得不可自抑,漸漸變得歇斯底裏,嚇跑了懷中的小兔。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寧王朱權真是壹位風靡大明的神仙人物。不止招惹來女子的桃花,還招惹到壹個大男人的桃花。只因為朱權拿她當作擋箭牌,在眾人面前對她做出壹副深情的模樣,用以遮掩他天生冷情無情的真面目,於是,所有愛上朱權的女人和男人全都把她當成了敵人,壹個個都欲將她除之而後快!
原來,上官明日設計讓她母親遭受那般奇恥大辱,只是因為,他愛上了她的夫君大人!又或者說不定,她的夫君大人朱權對上官明日也有意,然後,這兩個人就壹直聯手把她耍得團團轉!
常諾面露疑惑:“要家妹妹,什麽事讓妳笑得這般開心?妳真的不願考慮我的提議嗎?難道妳不想除掉要阜?”
楚悅壹邊擦著笑出的眼淚,壹邊回答他:“聽了風公子妳的知心話,小女子突然想通了很多從前怎麽都想不通的問題,現在,我的想法也發生了壹點改變。”
常諾小心翼翼地問:“那麽等王爺來揚州的時候,要小姐妳願意陪伴他左右嗎?妳能保證乖乖聽話,不惹他傷心嗎?”
楚悅站起身來穿上披風,笑嘻嘻地說:“公子您太多慮了,要是我有能耐讓寧王殿下傷心,那我從壹開始就不會來這個世上了,我會站在這裏,全是因為我配不上高貴的寧王殿下,又高估了自己的能耐,最後爬得高摔得慘。不過,我倒很有興趣去見壹見寧王,等他到了揚州,風公子妳可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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