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宫帐不止一顶,而是由大小十余顶毡帐共同组成的临时建筑群。
有小狮子陪同,温特斯没有受到任何盘查地走进了赤河部的宫帐群。
赤河部部众正在为明日的行猎做最后准备,检马、试弓、磨箭……各色翎羽的甲士四下奔走,不时有奴仆慌慌张张地跑出一顶毡帐转眼又钻入另一顶毡帐。
温特斯一边饶有兴致地观察赤河部部众的忙碌景象,一边跟随小狮子走向最华丽、最大的那顶宫帐。
遽然,温特斯没有任何征兆地停住脚步。
他转头看向身后,什么都没有;他又环视四周,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继续向前走去。
在十步外一顶不起眼的毡帐内,额儿伦的心脏几乎快要跳出胸口。
额儿伦身旁的老妪沙哑地问:“[赫德语]就是他吗?”
老妪已经老得看不出岁数,她的牙齿几乎掉得精光,脸庞的皱纹如同风蚀出的沟壑。她的头发和衣服上系着各种各样的动物骸骨,飞禽走兽无所不包。
最令人不寒而栗的是老妪的眼窝——那里原本存在的东西被活生生挖去,留下两处空荡荡、黑洞洞、仿佛望不见底的深渊。
“[赫德语]是他。”额儿伦抱住老妪,痛苦地啜泣着:“[赫德语]我该怎么办?老妈妈……”
老妪也抱住额儿伦,干枯的双手温柔地拍打着额儿伦的后背。
在老妪的安抚下,额儿伦逐渐不再哭泣。
隔着厚厚的毡帐,老妪直勾勾的注视着温特斯的背影。
她的眼窝里明明已经什么都没有,但她却艰难地挺直脊背,喘着粗气,死死盯着温特斯,直到后者走远。
“[赫德语]我曾穿过迷雾看到白狮的未来,因为那个未来,我把白狮的名字还给白狮。”老妪哑着嗓子,喃喃自语:“[赫德语]但我看不到那个男人的未来,什么都看不到……我只能嗅到烈火、鲜血和眼泪的味道……它们都沾在他的身上呢……”
另一边,小狮子挑起金银装饰的帐帘,温特斯踏入赤河部的宫帐。
白狮站起身,颔首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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