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芝是老爷从寿辉堂拿出来的,应该是老夫人给的,这不,小的就给您送来了。”
文姨娘眼中的笑意未达眼底,“是吗,真是多谢老夫人了,你回去记得帮我跟明远转达一句,政务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小厮应下离开了。
人一走,文姨娘脸上的笑容就再也挂不住了,“把灵芝打开给我瞧瞧。”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凑了过去,因为文姨娘心情差,从昨天到现在她们没少挨打。
小丫鬟胳膊发抖,迟迟没有解开锦盒上的纽扣,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文姨娘骂道:“没用的东西,连个盒子都打不开,养你有什么用!”
下丫鬟被吓的跪在地上,好不容易将盒子打开,呈到了榻边。
锦盒打开,红色绸布上躺着一朵红紫色灵芝,色泽鲜亮。
“啪!”
文姨娘伸手就将锦盒推到了地上,双眼含泪,冷声道:“老夫人果真是老夫人,就算知道我病了也不忘记来作践我,在明远面前总是装的一副大度模样,还故作关心的送来这种破东西,害得明远不来看我,呜呜呜……”
灵芝被摔碎了,地上一片狼藉,小丫鬟急忙收拾。
文姨娘哭声依旧:“这种破东西你还收拾什么,不过是老夫人不要的东西罢了,我听闻她嫁妆里有一株千年人参,若真是关心我,怎么不把人参送来……呜呜呜……惯会做这些表面功夫给明远看……呜呜……”
小丫鬟提着一口气悄悄退了出去,怕一个不留神又挨骂。
见屋中无人,文姨娘一脸幽怨,骂道:“都走吧……一群势利眼的东西……呜呜……”
都是一群势利眼!
文姨娘揪着锦被,心中后悔,后悔当初没有以堕胎药要挟老学士把她抬为平妻,原本以为生下儿子后她就能和夫人平起平坐不再寄人篱下,可没想到儿子一出生竟然被记到了夫人名下,还夺了去养,到现在把儿子养的与谁都不亲,一副死板模样,有时候竟还向着寿辉堂那边说话,真是生了个白眼狼!
一想到这,文姨娘越发觉得自己孤苦无依,无人照顾……
低声又哭了起来。
细碎的哭声传到了屋外,来送滋补品的常妈妈正好听到这哭声,知道屋里那位怕又在哀怨不停,也没进去,把东西递给了小丫鬟,说了几句关切话就走了,只当走个过场。
小丫鬟无奈,只好捧着礼盒又进去了。
屋中文氏的哭声刚刚渐弱,就见小丫鬟捧着礼盒,小声道:“姨娘,刚刚夫人身边的常妈妈来了,说夫人现在腿脚不便,但心系姨娘,特地送来了补品,望您好好养病。”
文氏听了抹抹眼泪,冷笑连连:“腿脚不便?不过就是扭了腿而已,能有我这入了半截黄土的人严重吗?说白了就是瞧不上我这个妾室的身份,只知道嫡母不知道亲娘,若是老夫人生病,她怕是腿断了也会爬去……”
小丫鬟不知要如何规劝,只好跪地听着,不敢吭声。
常妈妈在学士府也有好几十年,文姨娘有点事就哭哭啼啼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她都没打算回去与王氏讲。
毕竟现在王氏的情况并不乐观。
而从寿辉堂出来的顾初月的正好碰上了常妈妈,因为两人都往一个方向去——藏玉阁。
常妈妈看她眉眼含笑,心中稍稍松了口气,道:“参见大小姐。”
顾初月笑道:“常妈妈客气了,对了,婵姨的脚好些了吗?”
“回大小姐的话,夫人的脚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我这里有几瓶上好的药膏,正好要给婵姨送去,常妈妈要是不介意,就一起吧。”
常妈妈微微弯腰,“和大小姐同行是老奴的福气。”
顾初月见常妈妈不觉流露出的警惕哑然一笑。
她是过去送药膏的,顺便与婵姨谈谈心,又不是过去扯皮的。
不过,常妈妈这么心虚也正常。
经过她这些日子的调查,王氏虽然没有派人追杀原主导致原主滚落悬崖,但王氏是给了文氏机会的那个人。
王氏买通了车夫将原主送到了一个与都城相隔甚远的小山村,嘱咐车夫逃跑,让众人以为是原主私自外出贪玩不回府,毕竟原主娇纵,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众人也不会意外,在之后,王氏就没有任何动作了。
而在学士府派侍卫四处搜寻原主下落时,文姨娘开始抓住机会,利用翠儿和王二的关系搞到了三件侍卫服,找人穿上冒充学士府的侍卫去找原主,然后杀了她,好巧不巧,他们找到原主了,原主性子烈滚崖了。
再然后……她就来了。
而王氏现在如此心虚多半还是因为她回府时的一身伤,因为王氏并不知道中间还有文姨娘插了一脚,以为顾初月半死不活的回来都是拜自己所赐。
这一身伤,可比顾芳菲坠马时的严重多了。
王氏开始慌了。
但是王氏心软,知道车夫还有一家老小后没有灭口,只是让他们走的远远的,后来想要灭口时,派出去的人又被拦住了。
谁会去追查一个马夫呢,王氏只能想到顾初月。
偏偏这时候她按兵不动,而王氏日日伤神,夜夜心慌。
这不,连走路都分了神,把自己的脚崴了。
到了藏玉阁,常妈妈一步都不敢离开,生怕夫人会有危险,又知道夫人现在爱说胡话,便将屋里的丫鬟都赶了出去,唯剩她们三人。
屋里飘着淡淡的药香,又混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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