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朕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皇帝突然开口。
那护卫满脸震惊,依旧是抱拳姿势,却支支吾吾不肯开口。
皇帝的耐心在一点点被消磨,他又看向了微微有些狼狈的南容与,“你说,今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容与同样低下了头,额头上的伤口十分引人注目,“微臣不敢妄论。”
“朕准你说。”
“啊……”
又一道惨叫声传了出来,“南容与!你个混蛋,本宫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你竟敢让一群下贱的护卫捉拿本宫!”
“放开,你们这群低贱的人,快放开本宫,啊……放开本宫!”
“父皇!父皇你在哪啊,锦儿要不行了父皇!”
紧接着,破落的大门忽然被一只白皙的手大力打开,裴锦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发髻松散杂乱,珠钗掉落不见,锦绣褙子落垮在腰上,上半身仅一件大红色主腰,身前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上面隐约可见密密的红痕水渍。
一张与生俱来便端庄娴静的面容上红如醉酒,暴露在众人面前,她脚步踉跄着,未看脚下不留神间被高高的门槛绊倒摔在地上,却隐约看到明黄色的一角,大喊道:“父皇,快救救锦儿,我只是宠幸了一个男人罢了,他们凭什么抓我……”
冷宫里,也传来男人的嘶吼,“你们放开我,我是二公主最疼爱的面首,你们放开我!二公主不会放过你们的,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之后,院里渐渐变得安静。
皇帝看着趴在地上一身污浊的裴锦,再听着耳边的吼声,不难想象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顿时脸色大变,就连身体都有些摇晃。
“皇上!”
嘉贵妃连忙上前扶住了皇帝,担忧不已。
殷皇后见此,淡淡地移开视线,冷声道:“大胆奴婢,竟敢冒充二公主的身份,二公主贪玩在假山林伤了腿,早就被送回芙蓉殿修养,口出狂言,秽乱后宫,来人,还不快将她押下去!”
南容与身边的御林军极快将裴锦从地上拖了起来,扔进了冷宫里,多少,不会再让人看到。
终于安静下来。
殷皇后鲜少露出笑容,此时嘴角却有了微微弧度,“冷宫之中多是患有失心症的罪妃,疯言疯语没个正常的时候,今儿说自己是玉皇大帝,明天披个被子便说自己是王母娘娘,当真是可笑至极,谁知今日又有发病的,坏了众位夫人赏梅的兴致,让众位夫人见笑了。”
那些夫人们心如明镜,纷纷附和道:“不打紧的,未冲撞陛下和娘娘便好。”
王氏看到二公主这番下场,心里既是出了一口气,也是松了一口气,此时的气色,也好了许多。
她看向了面色毫无波动的顾初月,不免感慨,“孩子们,果真都长大了。”
常妈妈应道:“谁说不是?这下夫人可以放心了。”
顾初月也并非面无表情,只是那所有的神采都融在了那一双水眸之中,事成了,悬在她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是落地了,她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呜呜呜……
再看那些夫人,一个个面色无常,实则是心如明镜,早有定夺,只是不好坏了皇家颜面惹来祸端,这才顺着殷皇后的话说了下去。
毕竟皇上晚到不知,这些夫人们却是和皇后娘娘先一步便观赏过假山林的,二公主那时明明还未被找到,她们可没在假山林里看到半分二公主的影子,听到半声二公主的求救。
众人眼观眼,鼻观鼻,唯独不观心。
皇帝好不容易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又是痛心又是恼怒,脸色铁青地看着殷皇后:“除夕之夜生了这样的是非,却现在才发现,看来皇后,日后管理后宫要更加仔细才好,莫要让朕失望。”
说完,甩袖离去。
嘉贵妃连忙追了上去,“皇上,等等臣妾……”
殷皇后迟迟未应,面色不明,“南统领,接下来的事情,劳烦你了。”
南容与温声道:“微臣职责所在。”
说罢,殷皇后又看向众位夫人,“既然皇上已经过去了,咱们也不宜太晚,走罢。”
说着,一行人缓缓向彩梅园外走去。
顾初月在人群之中,随着人流涌动,却浅浅地回眸,看了眼依旧站在原地的南容与,少年面色不明,却是最为吓人的,不由觉得这宫里的关系可真复杂。
只是忽然,视线被星朗色锦缎绣暗纹所取代。
她视线缓缓上移。
言闻一正垂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好看吗?”
顾初月立刻扬起无比灿烂的笑容:“一一丰神俊朗天下无双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当然好看啦,嘻嘻……”
她一连说了许多的夸奖话,连气儿都不带喘的。
言闻一冷戾的眉眼终染了丝笑意,他抬袖勾了下小姑娘的鼻子,“小滑头。”
顾初月刚要说话,顾青绍忽然走了过来,一双眼睛扫在言闻一抬起的手上,笑容渐渐凝固。
她生怕这位兄长又和她讲一堆的大道理,连忙转身道:“婵姨,你快看,大哥过来了!”
王氏一听,立刻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快步走了过来,胡乱检查着顾青绍有没有受伤,眼中蓄满了泪水,哽咽道:“为娘总算是、总算是见到你了……”
顾青绍愧疚地低下头,“是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王氏用帕子点着眼泪,“胡说,你被迫进宫,受尽了苦,怎么能算是你的错?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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