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因何不想记起这段记忆?”
长噫眼神很是茫然,略一思索,点头道:“耆候说的没错,我没有抛却残魂的道理。在我身死之前,定然出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我不得不放弃一些记忆。”
“若没有耆候提醒,我差点遗漏了这个疑点。如此重要的信息,不可能抹去的。我猜,它应该被我隐藏在记忆深处的隐秘角落,以防外人搜索到!”
她的神态坚毅起来,手指按在眉心上,闭目自语道:“藏在什么地方呢?唔,让我找一找。一定很难找,我要进入沉眠,集中全部神智去找,你们不要打扰我。”
口里说着,便已经睡了过去,聂伤和河神怕惊扰了她,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静静等待着。
就见长噫的幻影里,出现了风暴一样的纹路,流动速度不一,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好似木星表面一样。
聂伤知道那代表着她翻找记忆时引发的情绪,注目观察其上的图案。
发现都是记忆中的场景和人兽扭曲后的形象,图案的中心是一个非常显眼的、色彩碧绿的扁圆状东西在游来游去。
不禁心疑道:“这就是长噫的原形?到底是什么玩意?”
正疑惑时,突然感应到了河神的神念,抬眼一看,就见河神一脸焦急的朝长噫努嘴示意。
聂伤凝神一看,长噫身上的‘风暴’更加剧烈了,光影构成的身体开始闪动、涣散,大有崩溃之相。
“又出了什么状况?”
聂伤也有些紧张,心中急思:“她可能在记忆里翻找的太深,从真实记忆深入到潜意识里去了。“
“潜意识之海深不可测,暗流汹涌,不止有个体的记忆,还有许多妄想。那些妄想是虚构的、随机形成的,人的神智很难辨识,非常容易被迷惑。”
“个体意识的扰动越大,泛起的妄想就越多。长噫执意要找到,干扰的力度一定很大,很可能已经陷入到幻境中了!”
“该怎么办呢?”
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暗自叹道:“若是有貘先知在场就好了,可以安全的找遍她记忆里的每一个角落。我的蜃龙幻术也许可以刺激她一下,可惜真龙血剑也没有带来。”
“对了!”
他的手下意识的往背后摸去,却摸到了柔软的鸟羽,顿时心头一亮,立刻穿戴好鹦鹉翅膀,对白吞花下令:“惑言,发动!”
“咕哇!”
青铜筒子里,白吞花的丝绦花瓣忽地一拢,一股波动打在了长噫的身上。
“呃!”
就听长噫闷哼一声,一下瘫倒在地。
聂伤急忙去看,就见她一身风暴消失无踪,已然变回了灰衣模样。眼神也清明了许多,只是神情依旧痛苦又疲惫,显然还没从幻境里完全清醒过来。
“呼!有用就好!”
聂伤松了口气,给了白吞花一块血气做奖励,暗中对此物笑道:“你的智商还挺高嘛,原来不是太白痴。”
“吃吃吃吃吃……”
白吞花又发傻似的不停叫吃。
聂伤无语,又喂了它一块血气,观察着长噫的情况,看要不要再对她释放一次咒言。
那鹦鹉妖的咒言术能够影响生物的身魂,打断身体和灵魂运转状态,应该可以将长噫强行从沉迷中唤醒。聂伤也不太确定,没想到果然有效。
另外,咒言的原声不是应五发出的,而是由白吞花的丝状花瓣产生的,聂伤称之为‘惑言’,是削弱了十倍的咒言。
这种声音本来对外界的影响不大,但经过应五的声带和神力扩大之后,就变成了威力巨大的咒言术。
因为鹦鹉嗓音多变,擅于学舌,应五便将咒言加以改造,创制出了花样百出的咒语。他的种族天赋使他可以将白吞花的能力发挥到了极点,其他物种却没有这个本事。
聂伤自然也不会咒言术,但是在一两步的距离内,发动白吞花的弱小惑言,进行一次精准打击还是可以的。
“嘶!我的头好疼!”
长噫呻a吟了一声,终于醒了过来,抚着额头对聂伤说道:“多谢耆候,又一次帮了我。”
聂伤问道:“你遭遇了什么?”
长噫欲要起身,却无力站起,河神急忙把手一抬,便将她虚空托了起来。
“我在寻找记忆时,怎么都找不到,心情烦躁,让太多回忆冲进脑海中。渐渐地神智不再清醒,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不知道自己到底醒了还是依旧在幻境中。”
“踌躇时,看到一只蜘蛛样的白色巨花闯入,放出滔天洪水一般的声浪,幻境瞬间就被冲裂了。”
她缓过劲来,问聂伤:“耆候用了何种手段?”
“一种破幻之术。”
聂伤不在意的摆摆手,道:“不提这个了,你找到有用的东西了吗?“
长噫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点点头道:“找到了,想退出时,却又迷失在幻境里。幻境毁灭时,我怕再遗失,便将它存在魂珠里了。”
她轻轻摊开手掌,一颗晶莹的魂珠出现在手中,看向河神说道:“小癸,我不想对你隐瞒任何事情,过来我们一起来观看吧。”
河神急忙凑了上来,聂伤也靠近了一些。
魂珠开始发光,顶部射出了光线,像三维成像仪一样,在长噫的手掌上方投射出了一段影像。
……暴雨中的峡谷,遮住雨水的断崖下。
一只门板大小的碧玉蚌壳歪在石滩上,表面残破,血水四溢。从破口处可以看到壳内有一个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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