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很快去看另一个姑娘,又道:“可你又太瘦了。”
黄瓜丝儿飞快游走着,一连看了十来个女子都不如意,他呼哧气喘,声音里的愤怒愈发明显,这下子他的声音不像是被踩扁的猪膀胱了,而像是被戳爆的猪膀胱,还是灌满了尿的那种,气急败坏地嗞道:“姥姥的,长得这么丑,还好意思涂脂抹粉?”
“这张麻子脸简直和石榴皮外翻一样!让我看看你许的什么愿……咿,‘孙郎永远爱我’,要我是孙郎,眼瞎了才爱你。”
“丑八怪丑八怪,看得我好生扫兴!哇,这个大娘少说也有四十五了,比我死的时候年岁还大,一把岁数了还求什么缘,求什么子,呔!不要脸!”
顾茫:“……”
墨熄:“……”
两人目光相对,顾茫道:“说句实话,我想揍他。”
墨熄摇了摇头:“再等等。”
黄瓜兄晃着他的千丝万缕□□继续游荡,再往后,瞧见了几个模样秀丽的,语气这才软下来,不过他软下来的声调也不好听,依然像是猪膀胱,这回是饱涨充盈的膀胱,猴急着想要宣泄洪流似的。
“这个小蛮腰挺带劲的,可以有。”
“这个也不错,纯真。而且眼角还有滴泪痣,真有韵味儿,嘿嘿嘿。”
他每看中一个人,就往那个人的残影上拍一下,残影便缓缓消融到了他的身体里,似乎是做成了某种特殊的标记。除此之外,他还不忘对这些姑娘的心愿评头论足一番,或是讥讽,或是猥亵。
“哦,你想与夫君白头携手,儿孙绕膝。”黄瓜兄念完一个女人写在桃符上的愿望,嘻嘻一笑,“儿孙绕膝是做不到啦,只要是被老子附过身,不出仨月一年的,你丈夫也就该嗝屁了,但你小脸长得俏生生,老子借你男人的身子和你睡一觉,给你留个孩子总是可以有的,哈哈哈。”
说着往那女人的幻象上呲着牙亲了口,猥琐道:“美人儿,还不谢谢你的好相公?”
听他这么说,墨熄和顾茫脸色遽然一变。
附身……?
刹那间醍醐灌顶,这样一来,苏巧跟他们说的传闻就全然联系上了——
顾茫喃喃道:“所谓的求子,其实是这邪尸附着在了对方丈夫的体内,借机来占那些姑娘的便宜。这个鬼属淫,在它的灵流影响之下男女结合时确实容易受孕,可代价却十分巨大,一般男人查不出病根的话,就会因被厉鬼附身而元阳大损,不出一年就气竭衰亡。”
他抬眼去看墨熄:“所以土地庙求子才会和妻子的相貌有关,和男子无关。所以那些男人都会离奇惨死。所以苏姑娘说,这里不是善庙,而是邪庙。”
“全说得通了……”
听完顾茫的三个“所以”,墨熄并没有很快接话,他在片刻沉吟后说道:“不,不是全说得通。重华大商户走失的那对夫妻是失踪,原本只应该是丈夫过世,但他们那一对,却是妻子和丈夫一起消失。”他皱起眉头,目光远远地投落在黄瓜丝儿身上,“为何只有这一对特殊?”
顾茫挠挠头:“唉,你说的这个倒是,咱们再看看吧。”
他们就接着看下去,那位黄瓜兄花了一炷香的辰光,算是把今日来拜的姑娘们都瞧完了,该做标记的也都标记了,于是这死鬼挥了挥手,将其余那些没有被标识的残影挥散去,继而掐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
“嗯,一共十四个过关的。”他尖声尖气地哼道,“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一晚五个,那么只要三晚……不对,三晚少了一个……那就只要两晚,妈的,两晚又多了好几个,唉,不管了,总之只要两晚三晚,这些女人老子就都睡完了!哈哈,哈哈哈!”
桀桀笑完之后,黄瓜丝又是一番喃喃自语:“今儿这一波,老子该从谁的牌子翻起?前两天玩的都是娇软嫩妹子,老子也该换换味儿了,不如就从里头挑个最辣的尝尝鲜……”他说着,又呼的吹了口气,许多人影从他面前的草地一掠而过,最后定在了某个氤氲朦胧的身影上。
“好啦,就是你啦!”黄瓜丝儿朝那人影一拍,红光像是花火爆溅,影像从模糊到清晰,一个腰背挺拔,气场强盛的侧影出现在了夜色里。
竟赫然是白日里顾茫的模样!
顾茫:“……”
墨熄:“……”
黄瓜丝儿绕着顾茫的虚像残影走了一圈,忽然咕哝道:“咦?这妞儿辣是辣,但老子怎么觉得她有哪里怪怪的,不太对劲儿?”
顾茫暗道不妙,人服了换形散之后,就会依照原有的模样进行改变,在短时内体态与容貌达到需要的异性模样。在所有易容手段中,换形散是最高明的,正常人根本辨不出来。但这个色胚显然不是正常人,他阅过的女人恐怕比他那根千丝万缕的□□还要多上数倍,所以他竟能隐约觉察出顾茫的不对劲。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因为换形散是禁药,统一归重华帝宫管制,若非必要,不会轻易发配给修士,所以这种情况很难遇见,黄瓜丝儿老色胚也一时没有想到这点。
他嘀嘀咕咕道:“大概是太辣的缘故?瞧这腰这腿,肌肉紧绷,好像很能打嘛。”黄瓜老鬼说着,又绕着虚影走了一圈,不怀好意地笑道,“看起来够味儿,够刺激了。”
一直以来都是顾茫跟别人耍流氓,这回居然有人敢把流氓耍在他身上,真是岂有此理。
顾茫咬牙道:“别拦我!我要把他揍到生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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