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坟
这是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一切都发生在这里,现在一切又将在这里不断轮回。
鬼哭狼嚎,风啸嘶吼,不知名的响动,在墓穴和枯坟的无言里,这鬼哭坟的名号从来都没人会忘记。
吴老三放眼远眺,这邪气逼人的地方,除了荒坟和枯枝败叶,没有任何的生机可言。
新添了几处荒冢,白骨烂肉已经被野兽的饥渴所吞噬,随风轻摆的柳树,好像在安抚着亡魂,召唤着离人。
几个人抬着白长生的棺椁,来到了似曾相识的地方。
跨越了土坡,这里原是鬼哭坟的一处高地,曾经在这里有一幢纸做的房子,那是鬼哭坟一个老人的家。
一场大火,葬送了无数的秘密,现在这里,只剩一片荒芜的追忆。
杨茹走上前来,跪倒在地上,她看到了野花,在曾经的荒宅废墟里,生长、蔓延。
这里的绝望,生出了另一种希翼。
谈不上漫山遍野,但唯独这一隅之地,早已于寒冬之中生出了烂漫的野花,没人知道它们叫什么名字,就像鬼哭坟的白骨,相拥在大地之上,无言悲壮。
摘下一朵野花,杨茹捧在手心,那野花断了生机,须臾过后就已经破败成了荒芜。
“就这里吧,也许白长生也喜欢这里,好歹不会有那么多闲人来扰。”
吴老三拍打了一下肩上的棺椁,好像在与那不可能的回答问话:
“兄弟,睡在这吧,三爷我会常来看你的。”
点点头,吴老三示意帮忙抬棺椁的几人将棺椁放下,季礼和皮琵夏都跟来了,吕不辰和九门提督走在一起,没人说话。
吴老三选了个背风的地方,杨茹始终捧着枯萎的野花站在一侧,隔着棺椁与那遥遥无期的人儿厮守。
几个人都上来帮忙,没过一会的功夫就刨开了一处坑洞地穴,吴老三这就要把白长生的棺椁放下去了。
可季礼打住了众人,好像有些踌躇,他缓缓来到了地穴的边上。
不断用手指比划着什么,时不时捡起一些枯枝败叶,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意图。
“你要干什么,别折腾了。”
吴老三有些心烦意乱,可季礼没有停手,掌中握着一些草木石块,口中一直在低声诵念。
指尖萦绕起了些许的雾气和光晕,看在九门提督的眼中,让他闪过一丝惊诧。
“道合,满。”
季礼尝试着开口,这话刚说完,只看到坑洞里传来了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围绕坑洞扶起了道道白烟。
吴老三有些惊悚,这季礼是哪来的手段,这是要干什么,还没开口问,那季礼就自己说了:
“我自己试试罢了,如果有用的话,这土不覆的阵法可以保白长生百世安详。”
说完,就退身回来了,季礼没再开口,也不打算在这等环境下解释发生自己身上的一切。
吴老三有些诧异,刚打算开口,却看到那惊异神色的九门提督,也暂时止住了话头。
几个人把白长生的棺椁安置在了土坑里,棺椁刚一放下,那土堆好像就有了灵性,自行崩塌填满了虚无。
这让几人都觉得很惊奇,季礼却没有意外,只是点点头,应该是奏效了。
土崩瓦解,盖覆了离奇与荒芜,这平整的地面甚至没有留下一处可以安插木牌的柔软。
杨茹跪在地上,终于失去了全部的依仗,只听是放声痛哭。
九门提督这才摇头,唏嘘道:
“有心了,这白长生死的蹊跷,再加上有如此的身份,确实不适合放置什么令牌台位,就这样也很好,我们记住这里,两节一诞都来看看就可以了。”
季礼点点头,他很难得地正经了一回。
几个人退到了旁边,整齐跪倒在白长生平整的坟前,悲呼叫天,祈求那无常的恶鬼,引领这英灵踏上奈何。
甚至连瓜果梨桃的供品都没预备,草草了事这白长生的“尸骨”就以这样的方式安葬在了鬼哭坟。
等一切弄完,几个人站起身来,拍打着腿上的泥土,唯独吴老三不发一语,只是默默地思考起来。
几个人刚一转身,吴老三就把刀给抽了出来,噌朗朗,龙吟虎啸间那官刀便横在了九门提督的脖颈上!
“老三,你干什么!”
“你疯了!”
皮琵夏和吕不辰着急大喊,就连季礼都搞不清楚了,这吴老三到底想干什么?
吴老三寒声里没有半点留情:
“老白他死的蹊跷,有些仇我不得不报,但有一件事摆在眼前,我要先弄清楚,你,到底是谁!”
这话说完,杨茹才摇头走来,拉扯着吴老三的臂膀,让他不要如此鲁莽。
“杨茹,那长生可是死了,谁知道与此人有没有关系,我可是亲眼见到了另一个九门提督,你说也不说!”
吴老三大声喝问着,这话说完,所有人都是骇然,那九门提督一声叹息,瞧见了远处蛰伏的阴影,这天大的纸,也惹不起一点星火。
“我···”
还没说完话,九门提督正想解释,那远处却是传来了两道声音,怨毒里透着无奈,让人胆寒:
“他是唐无心。”
两个身影,同样的一道声音,异口同声,让所有人都无法反应过来。
“什么?!”
吴老三惊了一跳,那刀都拿不稳了,看着远处缓缓逼近的两个唐无心,心中只有翻腾。
“他是唐无心,那···你们···”
季礼瞪大了眼珠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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