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姚霁光的带领下,严家村与附近几个村落的灭鼠和防疫工作均做的卓有成效,这让姚霁光略微放心下来。
眼下,就只差严阿七的事情了。姚霁光走出院内,迎着清晨的薄雾,伸个懒腰。
“姚姐姐,你醒啦。”一低头,见小阿七倚靠在门栏上,正乖巧的望着自己。这小人精,姚霁光不由好笑,只有在见到自己时他才这么有礼貌。
“你的信。”见姚霁光走过来,小阿七怯怯的伸出小手,将手里紧攥着的一封信笺递给姚霁光,一双圆眼机灵的打量着姚霁光的神色。
“啊,”姚霁光接过信,“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
“一小会儿,”小阿七交替了下脚继续站着,“我看你还在休息,就没敢打扰你。”
姚霁光笑笑,看一眼信封,是汪鸿回寄过来的。
“小阿七啊,你李姐姐醒了吗?”因为农家的房间有限,姚霁光与李符瑶分别寄宿在不同农家里。
严阿七点点头。
“那走,咱们去把她叫上,尽快把你送走。”姚霁光挥挥手,见严阿七表情一愣,又补充道,“扬州那边给我回信了,你可以去当战士啦。趁现在新烟县还没有封城,我们尽快把你给送走,这样我两也可以了无牵挂的继续赶路啦。”
听姚霁光这样说,严阿七的小脸才又轻松起来,继而又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你们也要离开了吗?”
姚霁光点点头,“我们还有比控制瘟疫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阿七虽然年纪小听不懂,也知道这位姐姐的话不容置疑。暂且将心里的疑惑放到一边,抢先跑到姚霁光前面,“姚姐姐,我给你带路。”
“这下阿七有了好的去处,我们也可以放心离开了。”送走阿七,姚霁光与李符瑶从渡口溜达回村里。
“那瘟疫的事情……”
“新烟县有耿掌柜赠药,又有严家村的乡邻们愿意四处宣传防疫知识,这新烟县,暂时是保住了。至于其它地方,与其尽心防治瘟疫,不如直接摧毁天罚柱给民众带来的利益更大一些。”姚霁光思索着。
“不过符瑶,说不定你真的不适合行医,反而是遗传了你父亲那老奸巨猾的官僚主义作风。”
“啊?”李符瑶一时没明白过来,愣愣抬起头。
“逗你的。”姚霁光打趣道,“只是没想到严家村那群刁民,居然被你给整治的如此听话。”
“其实百姓——特别是耕种的农民,是最好教化的。直接跟他们讲礼义廉耻他们或许不听,但只要你给他们看到切实的利益,你讲什么他们都会愿意学习。”李符瑶笑道,
“所以这根本不是我的功劳啦,是霁光你,让严家村能够全村无一人染瘟疫,他们才会愿意以亲身经历去帮助他人。”
“这样吗?”姚霁光心中一动,她突然想起李学庸临走之前送给她的锦囊,自那以后,她还从未翻看过。如果将锦囊给李符瑶……
“姚大夫!李小姐!终于找到你们了!”正思索间,一神色匆匆,伙计打扮的人跑过来,拦在两人身前。
姚霁光打量一下面前这人,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我是贺年堂的伙计!”那人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您快去贺年堂看看吧!耿掌柜出事了!”
“什么?!”姚霁光与李符瑶齐道。
“耿掌柜!”两人匆匆跑到贺年堂,直接从后堂直冲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俯卧在床上,一个鲜血淋漓的身影。
“县衙官银失窃,掌柜的昨晚被抓入县衙拷问。”旁边守着的伙计眼角还带着些许湿痕,“掌柜的说他应付的来,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以免牵连大家……”
姚霁光顾不得听伙计的解释,冲上前为耿清泰抓出手把脉。
“谁知道今早县衙让来领人……”
“别为我担心了。”耿清泰见姚李二人过来,缓慢的睁开眼,摇一摇头,又往往身边的几个伙计“你们也是,别哭哭啼啼……”
“我一字未供出,官银也早运到杭州,县里暂时查不到证据……等药运回来……记得说钱是募捐所得。”耿清泰强忍疼痛,断续道。
“我不是让你说是我做的么!”姚霁光握住耿清泰手,眉头紧蹙。
“你是大夫……”耿清泰勉强一笑,“我是……商人。”
“别说什么废话了,”姚霁光扁嘴压抑住哽噎的冲动,“你不会有事的,你只是经受拷打阳散正气虚。”
转头面向伙计们,“参附汤,素去煎取参附汤一份。”
“我去煎!”李符瑶站起身,“小哥,麻烦带我去……”
“没用的!”伙计啼哭道,“掌柜的为了筹集善款,店内所有的老参都拍卖出去了!”
“别为我费心。记得,记得药运回来替我去取药。”
“党参呢?党参总有吧?!”姚霁光几乎是吼道。
“有……有!”
“符瑶你先用党参煎一份,我去其他药房寻药。”姚霁光匆匆嘱咐一声,拔腿离开。
“坚持住,坚持住……”姚霁光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她突然想起李符瑶前几日的话语,“你总不能杀朝廷命官吧!”
“对不起,对不起……求你坚持住。”十几年来她要强护短,从未想过会有人为了掩护她而死。
“对不起……对不起……”姚霁光不顾一切的狂奔于街道上,眼睛里只有离贺年堂最近的那家松寿堂。至于马路中翻倒的推车,果摊撒落的水果,倾倒的晾衣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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