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天气晴好。桑春一早吃完早饭后便坐在抚北将军内居住的小院内,仔仔细细翻看着一卷书册。
这是邢姜交给她的任务,这本书册中记的都是汪家相关的信息。
距离邢姜绑来张斯瑶已经有几日了,桑春一直未在过问过。
除了自己不想搞懂邢姜在朝堂的争斗外,她想的清楚,邢姜有一点说的极对,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那若想要活着,总得有一个新的身份。
与其再困扰于旧事,不如及早调整自己。
此时院外一个伶俐的小丫鬟先一步进来
“今日我同铃儿还有班乌一起出府去市集,你要不要同我们一起去逛逛?”沉云笑着开口:“你每日就在这里,几乎连院门都不迈,难道就不憋得慌?”
桑春有些抱歉的扬了扬手中的书册:“今天我得把这个看完。”
虽然她对文字过目不忘,但这书册内容颇多,看完总需要一定的时间。
沉云眼尖,只瞥了一眼那书册的内容,便问桑春:“汪家的信息?”
“姐姐也知道汪家?”
沉云点头:“汪家同将军的渊源颇深呢。”
桑春心中一动:“姐姐可能与我说说?”
沉云在桑春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有何不能?将军连这书册都交给你了,没告诉你他与汪家的关系?”
见桑春摇头,沉云一笑:“将军自己是有些介意,但其实没什么。不过是当年汪禹远那盐矿的开采权是将军父亲当年给的,否则他汪家不会发家那么快。汪禹远倒是个有恩便报的人,一直在经济上支持着将军。”
草草说了这几句,门外又有小丫鬟跑进来唤沉云:“大姨娘,二姨娘和三姨娘都在催呢,说是马车已经套好半天了。”
沉云笑着起身:“既然将军给妹妹安排了事情,那我也不打搅了。”
桑春看着沉云离开的背景,心下思量:汪禹远是靠着邢姜父亲起家,可邢姜是个亲手杀了自己父亲的人,那这汪家的恩报的也未免太盲目了些。
或者,又是邢姜用了强硬的手段,逼迫汪家?
这样想来反而更合理些。
桑春把视线投到手中的书册上,更确定了这个想法。
这书册中,汪家的人、宅、资产,都列的一清二楚,仿佛邢姜才是汪家的持有人一般。
有钱到这种高度的汪家,怎会让这些情况落入他手,除非是有把柄在人手上,或者是被胁迫。
又花了半天的时间,直到天色微微沉下来,桑春才又放下手中的书册。
她起身整了整了衣衫。多年小厮的装扮,让她对现在每日穿的女装还不能完全习惯,总觉得动起来束缚的很。
桑春忍不住叹口气,却不再耽搁,急着朝邢姜处去了。
任务布置下来,自己完成后,自然要去汇报一番的。
“将军,春子姑娘来了。”苏白来报,此刻邢姜面前,晚餐刚刚铺上桌面。
邢姜抬头,看见桑春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
这一眼,倒让邢姜有几分惊讶。
从他在黄坡林带回桑春后,每次见她,她无非两种情绪,惶恐或悲切。
可现在再看她,一脸平静如水,细幼的眉间,再看不出一丝惊慌。
邢姜一直以来对她的担忧多少平了平:总要经历一些事情,这个小姑娘,才能稳住了自己的心。
“坐吧。”邢姜示意桑春坐下:“先吃饭。”
桑春看见这满桌的饭菜,才想起自己光顾着看那本书卷,中午丫鬟过来唤自己吃饭,都没有理会。
此刻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一声,竟叫了起来。
桑春怪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邢姜,还好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桌上菜肴丰盛,此刻也没什么好再客气,桑春干脆直接坐下,接过一旁丫鬟递来的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两个相对无言,均是捧着饭碗只顾吃起。
饭毕,桑春还在回味着口中的余味时,邢姜已经等不及般开口问她:“看完了?”
桑春赶紧擦擦嘴回答他:“都记住了。”
邢姜点头:“那好,将大概情况说与我听一遍。”
桑春理了理思绪,正要开始说起,邢姜又道:“只说汪禹远那个五个侄儿的情况。”
桑春在看书册时就时时提醒自己,自己此番被安排到汪家,就是要帮汪禹远守住汪家家业,不要落入这五个侄儿手中,故而在看书册时,着重留意了那五人的情况。
现下邢姜问起来,桑春自然是张口便答出:“汪禹远五个侄儿都是他大哥汪禹从所生。三年前,汪禹从夫妇二人病死在江南老家,汪禹远便将五个侄儿都接到了京城汪府中。
这五个侄儿三男两女,老大名叫汪齐,今年二十三岁,目前帮汪禹远打理各地丝坊,常在各地奔波,已娶妻,与妻子是在江南老家时便定下的亲事。汪齐如今仗着叔父有了财势,对妻子十分瞧不上,借着在外打理丝坊的名号,在各地都养下外室,十分爱女色;
老二是叫汪季,比汪齐小两岁,目前在帮汪禹远打理与周边小国贸易往来之事。汪季是个八面玲珑的人,为人油滑,略有心机,爱贪小便宜;
汪纯儿是侄女,排行老三,年龄刚二十,三年前从老家来到京城,因着叔父的身份,对婚事挑挑拣拣,于是便耽误到现在还未出嫁;
老四是侄儿汪茗,十七岁,目前没有插手汪禹远的生意,还在读书。汪茗聪敏过人,为人也忠厚,是汪禹远最喜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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