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风,冷月,就连吴解元手指所触及的地方都是冰冷的,他躺在炕上已经很多时了,却始终游历在睡梦的边缘,无法入睡。
想起这般天气,应该是入夜也不用盖被子的时候,吴解元的理智仍然在游离中,他仿佛中了重感的感冒,隔着被子还丝丝的往外冒冷汗。
“唔,怎么?”
吴解元的口中喃喃道,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身处什么境地,记忆中他似乎是在和董月交谈了一段之后,便在炕上睡着了,为什么现在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后背紧贴着的土炕也变得不那么坚硬,而像是瘫软的奶酪,在吴解元身体的挤压下缓慢的变形,吴解元意识到了隐藏在后脊的阵阵阴冷,仿佛是被人用指尖直戳着后脑勺,那种不安的感觉在大脑里徘徊。
“呼啦”
窗口传来拉锯撕裂的声音,清脆的像是近在耳边。吴解元猛地警觉过来,随后身体像是弹簧一样猛地打一了个颤,这次让清冷的晚风吹进了吴解元的脸颊。
“呼呼呼”
吴解元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周遭静谧的吓人,连刚才撕裂般的响声也再也没有出现,吴解元晃着脑袋,在窗口和门口扫视,在那昏暗的伸出似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吴解元扭动着身子,缓慢的向着门口的方向接近,在那里仿佛有一只毒蛇在潜伏,就在那触手可及却不可见物的暗处。吴解元从没发现,自己心中有某些情绪正在被挑动,那只毒蛇吹起了口哨,将人类的双眼紧紧的吸引在自己身上,这种致命的毒——好奇心。
手指渐渐融入那片黑暗之中,吴解元看着自己的指尖渐渐消失在了阴影处,正当吴解元马上就要触及那黑暗的深处,周遭的一切都变了模样。
“嘻嘻嘻,”“嘻嘻嘻。”
坚硬的窗子上映出了无数张咧开的笑脸,她们的眼睛竭力的上挑着,却无不张望着吴解元,仿佛是暗藏着窃笑的小人,突然显露在吴解元的面前。
瞬间,天旋地转,顶棚开始凹陷下来,几乎撑着吴解元的脖子,顶着他的鼻梁在不断的下压。而地面变得圆滑起来,让吴解元的双腿不断的打颤。
“你是什么东西?”
吴解元的手臂搭在土炕上,面朝着玻璃窗上的笑脸,怒斥起来。然而那上挑着的眼神却像是发现猎物了一样,将眼珠活动下来,像是机括构建的人偶一样。
吴解元怒斥着想要冲到窗子前面,但双腿却不听使唤般的不断后退,吴解元扭着头看向脚下,整个房屋似乎都在不断的翻转。吴解元突然意识到了恐惧,原来他一直以来认为的那些恶作剧或许是真的,是真的令人恐惧的存在。
天啊,这个镇子里竟然真的有超越吴解元理解的东西,这一瞬间,许多吴解元听到过的禁忌秘闻,乡村诡事全部冒出了头,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在你身边擦身而过的家伙,你从未真正看清他的面目,当真正触及的时候,结果恐怕会惊悚掉人的眼珠子。
“咚”
吴解元的后背撞倒了门框上,身子歪歪斜斜的挺进了外屋,然而在没有灯光窗户的外屋,黑暗更加逼近的笼罩在吴解元的每个毛孔,甚至连呼吸都带着那种陌生的感觉。
“啊,啊——”
木门被吴解元宽阔的肩膀撞开,他瘫倒在了门槛上,半个身子凑出了门外。而在那开阔的院落里,惨白色的光铺满整个大地,站在吴解元面前的赫然是那白色的裙摆。
吴解元紧锁着眉头,瞳孔忍不住的往裙摆的上面飘,这种感觉就像是毒瘾,明知道是致命的毒药也要继续尝试。吴解元的心中恐惧着,抗拒着,但却不能阻止缓慢映入眼帘那白色束住的腰肢。而在那腰肢之上的部分,近乎与那月色一样,半点没有活人的气息。
“是你?”
吴解元颤抖着说出的话,在那白衫上的脸淡漠的融入了月色之中,毫无变化的俯视着吴解元。
“天棚”
这是吴解元第二次听见她的声音,上次还是在山中那哀转的腔调,至今仍然在吴解元的耳边挥之不去。
“天棚?”
吴解元无力的重复着女孩的话,他想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身子却连简单的支撑手臂都难以做到,吴解元将眼光锁向身后的黑暗,在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抓着他的脚腕让他不得站立离开。
“吱嘎。”
侧屋的房门也被推开了,刚才吴解元撞门的声响极为巨大,睡梦中的董月也吵醒了过来。她探着黑推开木门,而眼前的一幕却让董月定在了原地。
董月尖锐的叫声在院落里爆发,那声音仿佛能刺穿人的耳膜直入大脑,吴解元定睛过来才发现站在门口的人影竟是董月,她没有离开叔叔家吗?
正在吴解元疑惑的功夫,面前的女孩又像上次一样悄然的溜走了,吴解元伸出手想要把握住什么,但手掌面向前方却是空无一物,当吴解元收回他的手掌时,在他的掌心的纹路中央映出了刚才窗子上的脸孔。吴解元瞪着眼睛,将手掌不断在砂石地面上摩擦,神情紧张试图要杀死那张面孔。
地上渐渐渗出了殷红的血液,吴解元的指甲都崩裂开来,他忘记了地上的血液是来自他的手掌,甚至仇视那渗出来的血液,只是重复的疯狂的将手掌划过尖锐的石头棱角。
“你怎么了,呜呜。”
董月带着哭腔凑到吴解元的身前,吴解元的眼睛至始至终的没有离开过地面,知道董月双手将他的手掌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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