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傍晚十分,月家花庄。
楼允茶惬意地躺在游泳池边的太师椅上,身旁雕花琉璃案上摆放的是当季新出的水果,一杯鲜榨果汁,几碟精致蛋糕,手里捧着一本英语复习资料。
好友颜洛洛跟月璟天已经在游泳池里游了有两个多小时,楼允茶捏了捏泛酸的胳膊,直佩服水底那精力充沛的两人。
下午从南山监狱回来楼允茶就直接回了月家,月璟钰一如既往不在家,只几个佣人家丁,潘叔也不在,看来钰哥哥这次是有重要事情。
午后太阳毒辣,楼允茶用完午膳就小睡了一会儿。直到被颜洛洛吵醒,才被她拖来这里看她游泳。
着实无趣,楼允茶躺在太师椅上摇摇晃晃几次都差点睡了过去,但又被回来的月璟天吵醒。这下倒好,本来想清静一会儿看看习题巩固一下知识,思绪全被他俩打乱。
她那样冒然离开,贺兰钦会责怪她吗?
楼允茶撑起脑袋,上午在他办公室的时候明明有话要对她说,却偏偏故作高深要她去猜。那几张车祸现场的照片跟月璟天给她看的并无不同,她之前已经反复看过好几遍了,闭上眼都能回想起任何一幕。
那他究竟要她看什么?
楼允茶想不透,还有南山监狱,如果里面真如贺兰钦所说关押的并不是人类,那。。。。。。楼允茶心底咯噔一下,腾地从太师椅上站起。
游泳池内猛然溅起一阵水花,淅淅沥沥洒到她单薄的身上。
“茶茶,快下来一块儿玩呀!”颜洛洛娇俏着朝她招手,说话间一捧清凉的池水又朝她扬来。
“你不知道我不喜欢水吗?”楼允茶赶忙躲开。
望着身上湿漉漉一片,楼允茶真想将手里厚重的英语复习资料丢过去。
“你不下来玩,我跟璟天多没意思!”颜洛洛游到水池边,曝露出大片雪白身体。
“我不去,你才有意思吧!”丢下这句话,楼允茶人已经离开。他们三人从小一块儿张大,颜洛洛的心思就算她再笨也能瞧的出一二。
月家花庄座落a市新城区最豪华地段,是a市政府特意审批的土地,说是用来奖励月氏企业对a市数十年来做出的卓伟贡献。
但楼允茶只知,从来不受政府恩惠的钰哥哥这次能接受这块土地,完全出自这里原先就是属于月家的土地。这幢宏伟建筑的地底,有着月氏祖辈的血脉。
楼允茶只身回到房间,虽然是楼家女儿,却打小就住在这里,早已习惯了这里的一切。虽然十几年来屋里家具换了几批,却也一直秉承少女系风格。
她是月璟钰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楼允茶整个人都陷进床褥内,太柔软了,不知不觉中,困意袭来,眼睛闭上就不愿睁开。
房间的灯忽然熄灭,窗外黑云笼罩,阴沉的风猛然灌进屋里。
风很大,窗户被肆意拍打的快要散架。风里夹着奇怪的味道,一点一点涌进床上熟睡少女的鼻子里。
楼允茶揉了揉眼,印象中才睡一小会儿,天怎么就黑了?
楼允茶下意识地从床上爬起来要去开灯,风太大了,窗户也没关好。她活动了一下四肢从床上坐起来,四周一片黑暗,叫了几声徐妈,也没人答应。
脖子上的清水滴在这一片黑暗中发出幽暗的绿光,绿莹莹的,像来自地底的鬼火,扑闪在她脖颈处,照射出她一张惨白的小脸。
什么都看不清,她摸了摸床上没有遥控器,也没有手机,被褥被风刮的冰凉凉的,她坐到床沿要穿鞋子去开灯,她非常讨厌这令人恐惧的黑暗。
双脚在床边摸索半天也没有找到拖鞋,她焦急地弯下腰去,正要伸手找,猛然间,远处一记强烈的灯光朝她扫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借着远处投来的亮光,楼允茶想继续寻找拖鞋。但是,触手可及的不是整洁平滑的地板,而是粗糙劣质的水泥地!
楼允茶猛然收回手,半晌,又伸出去摸了一摸,还是粗糙的水泥地。
随着远处灯光越来越近,视线周围也越来越明朗。楼允茶此时已经睡意全无,整个人窝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她紧张地望向那束灯光,双手紧紧环抱住瑟瑟发抖地身子,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楼允茶差一点尖叫出声,她紧紧捂住嘴看清自己正坐在床上,不是在月家花庄,而是在一条宽阔无人的马路上。她的瞳孔猛然放的老大,里面的惊恐一瞬间全部迸发出来,可是她已经来不及呼救,那越来越近的灯光正是从那辆大货车身上发出来的,已经朝她疾驰过来!
砰!
楼允茶连人带床被撞飞,撞的稀烂,她变成了一滩烂肉堆在地上。她感觉自己头上身上都在流血,她看到了自己裸露在外的五脏六腑,她还在呼吸,却没有疼痛!
“茶茶?茶茶你在里面吗?”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乱敲,月璟天刚刚从泳池回来正想叫她一起出去吃饭,却怎么叫都没人回应。问过徐妈,徐妈说她并未出去,这才急坏了他。
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楼允茶只感觉头好痛,她尝试着翻了翻身,还能动弹。恍惚睁开眼,一道温柔地亮光闯进视线,原来刚刚又做了噩梦。
地上的拖鞋还在,工整地摆放在床边。她弯腰伸手去够,咚的一声,整个人载到在地。
门砰地一下被撞开,月璟天站在门口就看到摔倒在地的楼允茶,房间里并无异样。
“怎么会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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