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法?常山世子自然是没有的,规矩?那又是个什么玩意。钦南王府哪一次不是将他楚家当作王法与规矩。
楚彧无关痛痒,对沈太后的话置若罔闻。
这人生得美便罢了,还这么个性子,虽说不合时宜,殿中一些年轻的女眷,还是移不开眼,芳心波动。
不过,常山世子自始至终都挨着国师大人,寸步不离。
萧景姒听了沈太后一番质问,不疾不徐地落座,似要好生论道一番。
“太后娘娘既要说王法与规矩,本国师便同娘娘说说这王法与规矩。”她微微抬眸,眼底徐徐清光,粼粼漾着,继续道,“华阳宫既已发生命案,太后你知情不报是何王法?没有经仵作论证私下给帝女定罪又是何王法?这华阳宫里建有暗牢是何规矩?太后你私自扣押大理寺嫌犯又是何规矩?再者,”
沈太后被这声声质问愣了神,视线撞上萧景姒灼灼目光:“再者,宫中发生命案,牵扯甚大,本国师这个摄政大臣都没有过审,太后你越俎代庖盖棺定论又是什么王法和规矩?”
字字珠玑,掷地有声,她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气度,不迫人,却摄人。
沈太后一时间哑口无言,华阳宫的一众女眷也噤若寒蝉。
唯独楚彧,一脸痴迷的样子,说:“阿娆,你太棒了!”
“……”
再说奉命搜查华阳宫的菁华,带了十几个楚家军直接就在华阳宫内横冲直撞,掀屋揭瓦,惹得几个宫娥跪在一旁心惊胆战。
华阳宫的暗牢,是在议事厅书房里,菁华一脚踢开了暗牢的门,有些暗无天日的暗牢亮堂些了。
里头两个老嬷嬷立马站起身来:“哪个不知死活的敢——”
“铿!”
菁华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出剑,吓得那两个嬷嬷立马跪地求饶。
抱膝坐在地上的女子,被绑着手脚,缓缓抬头,菁华就背光站在她眼前。
“你来了。”
凤观澜眼一红,眼泪莫名其妙就掉下来了,一双眸子尤其滚烫地看着他。
菁华心头像被什么扯了一下,俯身,半蹲着,用剑小心地割断她手脚上的捆绳,低着头,低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她们对你用刑了?”
那两个老嬷嬷顿时脸都吓白了。
凤观澜摇摇头,抹了一把脏污的小脸,说:“没用刑,就是被你踢门时的英姿飒爽给帅哭了。”
菁华无言以对:“……”检查了一下她身上,倒并无伤口,扶着她站起来,她腿打颤得厉害,“还能走吗?”
凤观澜眼眶红红,嘴角却带着一抹调皮的笑,眨巴眨巴眼:“我说不能你会抱我吗?”
“……”白担心了,她还能耍无赖。
怕他不相信,凤观澜立马正色道:“我腿被冻僵了,走不了了。”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不骗你,不然你掐我一下,我都没知觉了。”说着就拉着菁华的手往大腿上放,作势让他掐掐。
“……”菁华默默地抽回手,把她拦腰抱起来。
凤观澜立马笑得眯起了眼睛,心想着,看来今儿个也不算太倒霉。
她伸出手,一把紧紧抱住菁华的腰,他僵硬了一下,凤观澜完全忽视,继续熊抱着,抬起头看他,两眼晶亮晶亮的:“菁华,现在我都成杀人犯了,便再也没有人愿意娶我了,你还是不肯娶了我吗?”
“……”菁华深意地看她,一脸怀疑,“她们是不是对你的脑袋用了刑?”这都这般境地了,还如此胡言乱语,嘴里没一句正经话,菁华盯着她的脑袋,生出一股想要揉揉的冲动。
凤观澜表情很是真诚很认真:“我说的都是真话,没有一句胡话,还有下面这一句也是真话,”她眼里没有一分笑意,渐进拂乱了一池眼波,她说,“菁华,人不是我杀的。”
菁华抱着她迈出暗牢的门槛,只是顿了一下,并无惊讶之色。
凤观澜抓着她的袖子,很是倔强地盯着他:“你信不信我?”
他不答,她就不依不挠:“你信不信?”她一贯倔强,性子十分固执。
菁华垂眼,点头:“信。”
毫不犹豫,他的话,让她无比安心,不知为何,只要她信,似乎除夕的月便还没有塌下来。
她笑:“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护着我的。”
菁华抱着她快步走出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别说话了。”
凤观澜安静老实了。
殿中,正是气氛紧绷,两方不让。
沈太后一见凤观澜被带出来,当下便大喝道:“这人,你不可以带走!”
凤观澜的睡意一下子被吓醒了,菁华把她放下来,她翻了个白眼,觉得太后是月事不调了,转念一想,不对,太后早就没月事了。
“若是本国师非要带走呢?”萧景姒淡淡口吻,并无压迫感,“你们何人要拦?”
这云淡风轻般的话语,殿中却一时无人敢驳,便是沈太后也只是气得抖了几抖。
只是有位少不更事的小姑娘很是愤愤不平地吭声了:“你不过是大凉的臣子,又不是国君,凭什么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正是那死去的沈小公子的胞妹,年纪小不懂事,沈夫人立刻将她拉到身后,心惊肉跳地俯首。
这弑子之仇固然重要,只是相爷也千叮咛万嘱咐过,宫里最不能惹的就是这年轻的国师大人。
萧景姒倒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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