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小姐这才知道怕了,瑟缩在沈夫人身后一声不吭。
萧景姒语调稍稍沉下,微冷:“传本国师的令,将沈家公子的尸首送去仵作院剖腹验尸,竹安公主涉嫌杀人,收押天牢,今夜华阳宫之人,一律暂且禁止出行,待大理寺盘查之后再做定夺。”
紫湘回道:“是。”
温思染瞧完了热闹,心情很是澎湃啊,对楚彧挤了挤眼:“侄孙,你女人好彪悍哦。”
楚彧一脸傲娇相:“哼,你懂什么。”
分明好自豪,还要装作矜持。温思染哼哼,嗯,他不懂。
楚彧难得好耐心地解释了:“我家阿娆才不彪悍,她对我可温柔了。”
“……”
一言不合就炫妻!可耻!就你有女人是吧!
温思染哼了一声,颠儿颠儿地跑到凤昭芷跟前,洋洋得意地说着风凉话:“叫你去我府上过年你不去,现下好了吧,被扣押在这里。”
凤昭芷直接赏了他一个白眼。
萧景姒与楚彧方出华阳宫殿门,迎面两个俏丽的小宫娥打灯走来,后面凤玉卿闲庭信步款款而来。
古昔一把剑横出,拦截:“华阳宫禁止入内。”
凤玉卿处变不惊:“本王知道。”挑眉,朝萧景姒微微扔了个笑眼,“本王是来给你送新年礼的。”
他抬手,伸到萧景姒面前,掌心一颗黑色圆润的不明物。
楚彧二话不说,拿过去,狠狠砸在地上,瞬间,一簇火光升腾而起,湮灭在凉凉月色下,继而,缤纷的花火绽开。
“砰!”
“砰!”
“砰!”
连着几声响,漫天烟火,迷离了月,斑斓的色彩映进女子眸中,流光溢彩的绚烂。
凤玉卿慢条斯理地拂袖,笑了:“本王就知道常山世子这般小肚鸡肠之人一定会扔了。”
“……”
晋王殿下是来搞笑的吗?
萧景姒忍俊不禁,楚彧脸黑滴哟,拉着萧景姒就走,把她抱进怀里,一眼都不想给凤玉卿看到。
“阿娆,”楚彧一脸不开心,“我不喜欢凤玉卿那个浪荡子。”
“嗯。”她知道,楚彧不止一次在她耳边说凤玉卿如何如何……混。
楚彧可有理了,义正言辞地数落凤玉卿:“他太不要脸,而且他家里好多妾室,是个十足的登徒子,你不要再和他说话了,他肯定是不怀好意。”
在楚彧眼里,只怕任何接近或者意图接近他家阿娆的,都是不怀好意的野男人!
萧景姒哭笑不得:“好。”
楚彧抿唇:“我还是好生气。”
然后萧景姒就亲了他一下,然后他就消气了。
温思染吃了一嘴醋酸味的冷风之后,又被一股脑灌了一波无边春色。
回了星月殿,洪宝德抱怨了几句饿得头昏脑涨,钦南王爷摆了一张‘老子不爽老子求安慰’的脸。
楚彧直接忽视,将一桌子菜挨道夹给他家阿娆吃,一顿饭总归是其乐融融,热闹了得。
用完了膳,秦臻给了萧景姒一个红纸信封,也给了洪宝德一个,像过去许多年许多年一样,他给她们压岁,她们便一人敬一杯小辈茶。
只有这个时候,秦臻顶着一张分外年轻的脸,却特别像长辈。
萧景姒笑着接了红包,洪宝德笑眯眯地说了句:“谢谢景姒舅舅。”
秦臻想把红包要回来了。
楚彧看萧景姒给秦臻敬茶时,心里酸得不得了,她又要给楚牧敬茶时,楚彧不让,说:“要喝他自己倒。”
楚牧脸色黑得不忍直视,直到萧景姒推开楚彧的手端来一杯茶才稍霁,这一口茶刚下腹——
“你的呢?”楚彧冷漠脸。
楚牧懵:“什么?”
“给我阿娆的新年礼。”
楚牧摸摸鼻子有点心虚:“又不是三岁小孩,要什么新年礼。”他纯粹是不想孤家寡人吃年饭才死皮赖脸来蹭饭,新年礼什么的,想都没想过。
楚彧对此很不满:“两手空空你还好意思来吃白食。”
这话说的!
楚牧恼火,暴脾气就上来了,不甘示弱:“她连我儿子都拐去了,本王吃她一顿饭怎么了?!”
怎么了?
他家阿娆的饭,能白吃吗?
楚彧抬手,隔空便取了楚牧腰间令牌:“这是饭钱。”转身笑着递给萧景姒,满眼宠溺,“阿娆你收好,日后缺银子花了,就拿这个去取,想取多少就取多少。”
“……”楚牧的心,在滴血!永远在滴血……那是楚家名下各大钱庄的总令牌,无异于楚家的金库钥匙。楚彧就这么给她媳妇了,还是没过门的媳妇,楚牧喝了一口茶压惊,彻底不想说话了。
温思染瞧好戏瞧得正起劲儿,楚彧一个冷眼抛过来,他赶紧手抖地把腰带上那颗最大最闪的紫水晶生生扣下来,忍痛割爱地递给萧景姒,皮笑肉不笑:“侄孙媳妇,这是新年礼。”
萧景姒觉得不太好不太厚道,楚彧直接帮她收了:“回头我给阿娆你做成簪子戴。”
那颗紫水晶,那成色,那大小,那形状,天上地下仅此一颗。温思染发誓,以后再也不来星月殿蹭饭了,会倾家荡产的。
饭钱……不,是新年礼收完了,楚彧拉着萧景姒:“阿娆,我们去屋里,我也有新年礼要给你。”
萧景姒命紫湘给星月殿的宫人都派发些年礼,这才跟着楚彧回了寝殿。
“阿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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