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在半空洒落。
切断手掌的是另一只手掌。
手掌没有刃,本不该能切断东西。但有些人的手掌,却偏偏比天底下任何神兵都要锋利。
那面带白骨面具的男人佯装出剑,可另一只手却悄无声息地探了出来,手掌并拢如剑,迅捷如雀啄般在玄贞道长的手腕处轻轻一切。
这与其说是一切,倒不如说是一点、一触、一碰。
可就是如此轻轻巧巧平平淡淡的一下,竟然毫无征兆好像切豆腐一样,当场将玄贞道长的右掌当场切下。这个过程是那样的无声无息,也是那样的浑然天成,简直就不像是切断本来联系在一起的整体,而是玄贞道长自己的手掌本就是断裂的,只是勉强拼合在一起,被他沿着那一条拼接的痕迹重新断去一样。
这甚至不像是被“切去”,更像是被“拆开”。
这个过程之奇妙,就连玄贞道长自己都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痛处,直到眼见那轻盈的鲜血在空中跳跃飞溅,才发现自己竟遭了偷袭暗害。
“你的手!”
玄贞道长只一瞬间就止住了痛处和pēn_shè而出的鲜血,他神色不变,带大坚忍,大决然。
猛踏出一步,道袍哗啦啦作响,好像不管山高水远,这一步都绝对能够抵达。伸手一拿,是面对这两人首次的主动进攻,也好像不管是太阳、月亮还是星星,他一伸手就能摘下一截、取下一片。
他已判断出,此招并非武功的范畴,而是另一种奇妙的力量。
这不是人的手!
身后的那女人还好,她的水平虽然已超过真气境了,但也只是能将将参与到针对自己的战斗而已——可面前这个面具客拥有的,却是威胁自己性命的能力!
必须先解决这人。
这一步踏出,固然气势磅礴,志在必得,但玄贞道长动作间也失了几分风度。如果说刚才的玄贞道长还有些游刃有余,那么现在他已经有些着急了。
可世事偏偏总是急不来的,一个人越是着急,就越是容易做错事。
而这种“错误”,在这两个人面前,几乎是致命的。
面具客忽然回防。
秦清则骤然猛攻。
他们的动作协调一致,几乎在那断掌飞起、玄贞道长放下防守以快打慢的同时就完成了转变,好像早料到了玄贞道长由此一招变化一般。
玄贞老道不顾身后的安危,如狼似虎般一扑、一杀、一打,接连三招。
他没了撑天掌,只以立地手发出攻势,却反而更见凌厉。
像是天翻而地起,一条龙蛇腾跃而出,呼啦啦,玄贞老道一掌过去,体内真气爆涌狂流,身后的风都汹汹地往前吹去。
这一下似乎不是在出掌,而是在以自己的手掌带动身后的残垣断壁、烟尘雾霭,将其中的所有风、云、气、变、天、光、色、影……如是种种无形无质却又切实存在的森罗万象,全部拉扯牵引,握在掌中。
拿捏着半个世界,砸了过去!
面具客一时之间,眼见红尘滚滚、江山妖娆,全都在朝着自己倾轧过来。
他一喝,剑上气劲骤然一下变化。
本来青色的剑芒褪去色来,化作了一种令人望而生畏的苍白,所有的青色都凝聚在了一起,在剑锷部分化作了一个无比狰狞可怖的白骨骷髅头。
——随即被一掌拍得粉粉碎。
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法抵御那裹挟着半个世界森罗万象的猛烈一击。
面具客又是尖啸一声,以自己刚才那无声无息切去手掌的左手迎敌。
这一下玄贞老道可看清楚了,面具客的左手探出时,上面的皮肤竟骤然一收,紧紧贴在了骨头上,凸显出那干瘪的骨相来。一只本来好好的纤长白皙的手掌,一下就如同被某种神秘的力量吸干了其中的精气、血肉,令人觉得尤为可怕。而这样一只皮包着骨、骨盯着皮的手,刚一亮相就给玄贞老道一种奇特的感觉。
芸芸众生,竟山穷水尽!
世事万物,更断港绝潢!
充沛而红润、红润而白皙的生之手,在这一瞬间转化为这干瘪狰狞、恐怖扭曲的死之手。
这简直是一只死者的手,要将生者也拉入死的境地。
但他的左手纵然再有古怪,面对一个比自己境界更高的强者,也只能攻其不备,打一个偷袭而已。
即使现在还不清楚那一只手掌的底细,但在眨眼间,玄贞老道也依然轻松地绕过了他手掌的变化。两只手掌根本没有接触,面具客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肘一麻,然后一只手掌已经来到了胸前。
砰一声,快而重的立地手幻影般连续变化七次,点崩截摘夺打拿,七重打击接踵而至,面具客身子一震两震三震连续七下震动。
只感觉像是七座大山接连镇压过来,势要叫他上天入地无生处。
他面具之下,登时溢出鲜血,闷哼一声,整个人退退退退退,脚步拖着一条长长的痕迹,像是被一个无形的拳头推动般猛地撞在一旁建筑的墙壁上。只听轰隆一声,那硕大的建筑在这冲击下就好像豆腐和沙子堆砌而成般松软,竟被他整个人深深印入其中,好像成了一幅壁画。紧接着又听咔咔作响,墙壁上出现了一连串密密麻麻次第传开的裂纹。
——即使到了这个境地,玄贞道长仍然有三招将面具客压制甚至重创的实力!
但他并不兴奋,反而焦躁。
这一击没能将此人打死,反而被其泄力脱开,虽是重创,却已让自己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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