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将奏折整理完,就听姜泽咬牙切齿道:“本分,你竟还知晓本分!那你说说看朕是谁,朕是天子,怎么做事儿还用得着你来教?你这算哪门子的本分!
你也知道全天下的都是朕的子民,大夏人毁的是启泰国土,杀的是朕的子民,你当朕不痛心疾首?你跟朕说本分,你不说朕还以为你才是这天下之主呢,做主都做到朕头上来了!”
谁特么活腻歪了才敢做皇帝的主!
饶是余御史反应慢了一拍,也意识到事情不对了。顿了顿,忙磕头请罪,“还请陛下明鉴,臣对陛下和朝廷忠心耿耿,臣之所言字字句句皆发自肺腑,断不敢存丝毫二心!”
他言语诚恳,磕头的动作更是一丝不苟,但动作却慢条斯理的,姜泽见状只觉得心肝脾胃都在痛,桂荣才刚整理好的奏折瞬间遭殃,这次是噼里啪啦散了一地。
“好个肺腑之言,你对朝廷忠心耿耿尚且能气得朕七窍生烟,要是有了二心,朕岂不被你气死!”姜泽搞不懂朝堂上怎么就设了御史一职,简直是专门克他的。
但御史一职本就是闻风而奏,律法对御史也格外优容,凡直言明谏者,无论是捕风捉影还是证据确凿,历朝皇帝从不轻易斩杀。尤其大多数御史不畏生死就等着与皇上叫板,没准你还没砍他,他就能威胁你要碰死在金銮殿上,还以此为荣呢。
姜泽的处境已经足够艰难,自然不会开这个先例,可不杀他又咽不下这口气,下意识便怒斥出声,也不管这话说的对是不对,末了犹不解气,继续高喝道:“不知所谓,来人,给朕把他叉出去!”
余御史闻言怔住,反应过来不由膝行几步,连声高呼道:“陛下,请陛下明鉴,微臣不过行分内之事,陛下何以如此动怒,便是微臣真做错了,陛下指出来微臣立即就改!微臣好歹是朝廷命官,陛下将微臣叉出去,微臣日后有何颜面上朝!”
还想上朝呢,也不知是真蠢还是假蠢。姜泽铁青着脸看瞥了他一眼,随后鹰眸如利剑般射向底下的一溜朝臣。原本还有人想要求情的,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瞬间就怂了。
不等姜泽再次说话,小太监很快就捂住余御史的嘴将其拖走,直到动静声彻底消失,朝臣们大气也不敢出。
也不怪这些人不敢出头,一则来的人本来就不是一条心,二则姜泽也没说要直接将人杀了,三来么,来之前他们就想过姜泽会大发雷霆,事实也果然如他们所料。
硬骨头的忠臣谁不想当呢,能在朝堂上直抒胸臆是他们的梦想,可如何进言能起到作用又不至于弄丢自己的小命却是门学问——姜泽的狗脾气朝中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对蔚家军的忌惮和憎恶更是人尽皆知!
莫说他如今正处于暴怒中了,便是他心情正好,提到蔚家军也要反复斟酌一番。偏这人直杠杠的,不仅提到了蔚家军,还直接让姜泽给蔚家军下令!
这不是逮住姜泽的痛脚往死里踩么?谁不知道姜泽觊觎蔚家军的兵权多时却无处下口,这不是寿星翁上吊嫌命长么?尽管大部分都觉得这人说出了自己的心思,却只能暗暗喝彩,面上丝毫都不敢表现出来。
左右相和岑刚几人也是心中暗暗叹气,余御史果然不负他愣头青的名号战斗力十足,但给蔚家军戴罪立功的机会?别开玩笑了,就算蔚家军肯,姜泽也不肯啊!
没得姜泽见有人将蔚家军捧得高高的,立马再出个昏招,届时逼得蔚家军直接挥军北上都有可能。要不人家屯兵在麻城干嘛,分明就是惹毛了,不打算再忍了啊!
还将功折罪,你怎么不直接让蔚家军把兵权交出来呢!一时间几人不由隐晦的交换了个眼色,岑刚已然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将人拦住,这是火上浇油还把自己都赔进去了啊!
一时间偌大的御书房里安静入鸡。
姜泽见众人这副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恨不得将在场的人全都剐下一层皮才好。
遂深吸气道:“怎么,都哑巴了?你们胆子不是很大么,你们不是忠心耿耿么,风风火火的进宫堵朕,不就是要表忠心吗?
你们的忠心呢!还有谁跟余御史是相同想法的现在就站出来,朕今日便成全了他!”
他说这话的时候,三分心虚七分委屈。
心虚是因为蔚家军与骠骑营开战确实有他的手笔,这事儿经不起细查,是以他只能在气势上压倒众人,让他们不敢发问,不敢辩驳。
委屈的是,他是皇帝,朝臣们不给他面子。混迹朝堂的,有几个是蠢人?可你就算明知道真相,难道不能放聪明点?他这是为了谁啊,劳心劳力的,还不是为了将蔚家军收拢起来,免得对方坐大了,日后威胁到启泰的江山生灵涂炭么!
难道这些人的脑袋全都是摆设?是,他是私心,可他是帝王,难道还不允许有点私心了!人人都喊他圣人,但他还是一样要吃喝拉撒,怎么就不能为他想想!
他殚精竭虑不仅落不下好,还得担上恶名,这是皇帝该享受的待遇吗?说是奴仆也不为过吧!
朝臣们并不清楚他心中的想法,顿了顿,却是岑刚率先出声道:“陛下,臣等无意怪责陛下,亦无怨言。当务之急,还是安抚民众解决后患更为要紧。”
这也算是表态了。进宫之前,他们本也没想找姜泽要什么说法。还要什么说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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