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清气得险些吐血,姜泽不笨,甚至算得上资质上佳,但全都被他的心胸和眼界毁了。右相搭梯子的时候他还在窃喜,蔚家军蠢蠢欲动,那就让蔚家军去打大夏人好了,刚好一举两得,只到底如何行事还须商议一番。
姜泽能冷静下来问左相的意见他也很高兴,但左相已经将话说的明明白白,提醒他应该将不相干的人打发出去,只留几个机要大臣来商议了,他偏要将事情扯到杜威身上!
你说你有了主意不赶紧就坡下驴,偏要在一群老狐狸面前炫智商,硬生生将大好的局面破坏得干干净净,何苦来哉?
那杜威是杜权的胞弟,因着蔚家军的关系,自打坐到京兆尹的位置上,明里暗里被无数人打压孤立,可人硬是没行差踏错半步稳到现在,能是好对付的吗?
这下好了,姜泽的话问都问了,他现在能说什么、用什么借口来打断二人的谈话?总不能直接阻断杜权的回复,直接朝姜泽开火吧?依照姜泽的尿性,没准还以为自己坏他好事!
谢正清顶着四周围若有似无的目光,默默咽下一口老血,才欲说话,便听身后有人出声。
却是杜威在心里暗骂了声娘,诚惶诚恐道:“陛下有所不知,蔚将军回京后,微臣兄长虽暂代领兵之职,却只是暂代。且微臣一家出身贫寒,家兄随蔚将军参军之前,也不过山野小子,能在蔚家军中立足,全赖蔚将军与众位老将提携。”
直接将事情往蔚池身上推,杜威还做不出来。但姜泽其心可诛,竟是暗指他杜家有染指蔚家军兵权之心,他也不能老老实实让兄长把这黑锅背了。
顿了顿又羞愧道:“至于微臣的两个儿子,说出来不怕陛下与诸位笑话,实是犬子愚笨不堪造化,到十岁出头还诵不完三字经,他二人也不耐烦读书,微臣便想着将二人送到军中打磨一番,便是日后没什么大出息,好歹别养成眼高手低的性子误入歧途。”
姜泽敏感,先前就觉得殿中气氛有些没对,可今日特殊,殿中的气氛本就没对。再加上他泰半注意力在杜威身上,只以为众臣惊讶于他的一针见血和敏锐,是以不以为意。
听到这却有些醒神了,杜威不仅极尽推脱之能事,似乎还有些指桑骂槐,可人家说的是自家儿子,他能说什么?才刚缓和的面色不由瞬间阴沉下来。
杜威却没管那么多,接着道:“陛下问微臣意见,微臣惶恐,虽兄长在军中任职,微臣却在京兆府任职,两者职能不同,微臣对军中事务只知皮毛,若轻下妄言,岂非越俎代庖辜负陛下圣恩,届时不能为陛下分忧微臣已是羞愧,若再坏了陛下的大事,便是罪过了,微臣无能,还请陛下赎罪!”
说完杜威径直跪下,索性这上京城他也不想呆了,姜泽有本事就直接撸了他!
姜泽听完后满脸不可置信,旋即又是羞恼又是难堪,整个人跟要喷火了似的。
杜威他怎么敢!区区一个京兆尹,居然敢跟他正面叫板!真当杜权掌了蔚家军的兵权自己就不能将他如何了?蔚池才是蔚家军正儿八经的主子,不照样被他圈在上京!
“陛下!”谢正清终是忍不住了,怕姜泽将事情搞的更糟。
仅仅一个杜威确实是不足为虑的,但杜威身后还有杜权。先不说杜威能说出这样一番硬话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只他在众人没察觉到的时候就将儿女和老娘全都送去了安平镇,心里就不可能没有半点成算。
继续与杜威耗着,姜泽非但讨不到半点好处,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顿了顿,他掀起眼皮,略有些浑浊的老眼直直望向姜泽,“陛下,杜府尹言之有理,以老臣之见,倒是不如将蔚将军宣进宫当面商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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