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王一事就算定下,也当要选黄道吉日再做多方准备,一时半会,就算张青想称王,那也没那么快的。
相比之下,这与方腊的借粮一事,可就简单了不少。
好在这前头张青也算颇有远见,一面杀田虎,一面却与方腊搭上了桥。
不说别的,就说眼下船火儿张横与浪里白条张顺就在方腊那处,这两家伙跟着方腊也是一通征战,听说还立下些功劳。
当然了,这方腊也想的明白,不会把张氏兄弟当真当的自己人。只是起义之时,多些可用之人,总是好事。
再说方腊这头,对于与自己几乎同时起势的梁山,眼下的心思其实也比较复杂。
...
却说眼下方腊正在前线与童贯相斗,账下齐聚大将,其大太子方天定,亦是随父出征,每每议起大事,皆伴左右。
梁山此来借粮,当然也是一件大事。
“父亲,这梁山地盘不小,哪里要来借粮?我看那张青是打着主意空手套白狼,咱还是拒了才好。”
如今这方天定,年纪不过二十出头,加上眼下方腊形势大好,江南俱在其手,正是意气风发,昂扬得意之时。
虽说梁山同为义军,眼下倒算是伙伴,只是在方天定这心头,那日后也都是一统江山的绊脚石罢了。
是以当下梁山来借粮,这方天定直接表明不情愿的。
只是话音一落,却当即有人反对。
却见下站出一和尚,手持一条铮光浑铁禅杖,打扮的如是鲁智深,嗡声呼道:“那梁山难得来此相求,咱们不该着急叫人吃的闭门羹,那梁山要借粮,却可与其谈些条件。”
这说话的和尚来头可是不小。
其人歙州僧人,外号“宝光如来”,法名元觉,如今乃是方腊国师。
不过与鲁智深稍许不同,这宝光如来到底出自哪门寺庙,倒是不叫人所知。
只是虽说出身不知何处,本事可算不小,若不如此,也当不得方腊国师了。
方天定听得却多不在乎,脸上露出几分不屑,颇有些瞧不上张青意思,直应道:“如今我圣军所到之处,闻着皆望风而降,还需要求那梁山些甚?”
“不如早日杀人京城里,定夺天下!”
“届时把那梁山张青诏安了,封个侯爷,也算了事。”
这方天定,倒是展望的够远,都想着诏安梁山的了。
只是诏安一词,实在用的让人觉着讽刺的很,只见又有一人,年纪也是不大,却还站在那“宝光如来”前头,听得直大笑道:“倒是不想这梁山轻易诏安了,不若打完了宋军,没仗可打,可叫人难受。”
得,只说这人,可比方天定还狂。
方腊总算听不下去,操着一口低声声调,打断道:“天定、石宝,那梁山能败田虎、还在河北之地的三方角力里杀的个名声大振,绝非泛泛之辈。”
“如今我等直被那媪相所挡,进退不得,休要扯什么入京之事。”
所谓媪相,说的便是那童贯。
这童贯出身宦官,“媪相”一说在这方腊嘴里,自是带的些贬低之意。
见着圣公开口,方天定与石宝总算也老实的了。
眼看有些冷场,还得是真正的“大佬”出场。
要说方腊阵中器重之人,当属尚书王寅。
此人颇通文墨,精通谋略,管领兵权之事,可谓文韬武略兼备!
当下出列言道:“张青此人,为人谨慎,行事作风,向来谋定后动。此来借粮一信,多半还是试探。”
“咱们可回信一遭,却不说借不借粮一事,反是邀其兵马夹攻那宋军,看其如何反应。”
“再有那张横张顺,眼下还在我军中。前头是与梁山共伐那朝廷,倒是不消太过在意,如今势已成,该是叫人把其二人多盯着点了。”
方腊听得连连点头。
梁山能来借粮,他也可叫梁山出兵嘛!
互探虚实而已,不急于一时。
正要应下,只见自家长子却又抢先呼道:“还留着那二人做何,早日打发了回那梁山就是。”
方腊终于忍不住眉头一皱,语气犀利几分,直呼喝:“议事之时,安得逞意气之争!”
“如此大意轻敌,叫诸将如何看你,若再胡言,日后这议事之时你便不要再来!”
这话自是把方天的嘴给彻底堵着了。
闷闷不乐,却也不再言语。
方腊见其模样,却到底不狠心当真让其离去。
自己这儿子,虽说莽撞一些,却也不算辜负了自己期望。
骁勇善战,所向披靡。
如今这性子,也是因为太过能打,才会如此罢了。
思绪略微歪了歪,方腊面上还是那般酷冷,好似心思没受半点波澜,接着道:“张家兄弟二人,就叫他留在我军中无妨。”
“听闻那两人在水里也是好手,让他再为我军出些力气,也是好事。”
这话叫方天定又想开口。
说来也奇怪,那张家兄弟的张顺,他也不过见过一两回,可却咋看咋难受。
就仿佛是命中相克一般,说不明的感觉。
可这理由眼下要说出口,指不定真要被老爹当场赶出去了,方天定还是非常识相的忍住了。
方腊当然不知儿子心里这般波动,只自顾自接着道:“不过也不可叫光叫那梁山助我,我也当助助梁山才好!”
如此说罢,王寅也当即反应过来,接应着道:“圣公意思,也叫人去的那梁山那?”
这说着,没等方腊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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