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从军这档子事,对方金芝的感触还是很大的。
那还得说那方腊起家说起。
当年方腊起义,做的万全准备,却还得有个由头。
“时吴中困于朱勔花石之扰,比屋致怨,腊因民不忍,阴聚贫乏游手之徒。”
也就是说着方腊气势,不像梁山这般莽,而是偷偷摸摸的暗中组织。
这当然有好处。
一旦当真起义,直叫人措手不及,也能短短时日,不耗太多气力,就连郡跨洲,形成大规模。
只是光有好处,哪能没有坏处?
这方腊为的扩军,以鬼神那些隐秘难测的事互相煽动,烧房舍,掠夺金帛子女,诱逼良民加入军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那手段之卑劣,可比“逼上梁山”可恨多了。
所以这方腊的口碑嘛,是着实不咋地的。
如此一比对,可不叫人感触?
...
“圣姑,这些人不会是梁山故意安排的,叫咱们看的眼里吧?”
别说方金芝看的有感触,其边上带的亲信也亦是如此。
当即产生怀疑,直与这方金芝说起。
然是真是假,方金芝自觉不会受人蒙骗。
瞧这眼前征兵处,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再支起一个棚子,坐上一人,把人籍贯、年龄、住处都详细问的一遍。
乃至于还问了家里几口人,父母多少年岁如此的问题。
对于几个年纪看着小的很的,却道说自己已然弱冠之年的,还反复确认,做的标记。
就看这模样,若是故意做的安排,只能说太细了。
方金芝是眼里瞧着,心里忧着。
本来以为,梁山这部义军,就算再有能耐再厉害,顶多与自己这头差不得多少。然如今看来,不过只是表面相同罢了。
...
这头静静看着,那头本是井然有序的队伍却忽然停滞下来。
定睛一瞧,倒不是这队伍里出了事情,而是那征募官边上来的一人,正与其附耳言话。
“也不知是什么交待。”
作为间谍,方金芝还是比较有觉悟的。
细心观察,心思敏锐,这是最基本的。
正所谓点滴之间见真相,方金芝那是对任何异动都很上心。
只是这来的人似乎来历很大,那征募官还没如何动作,排队的百姓却自发的纷纷高呼,而呼喝的东西,更叫这方金芝有些吃惊。
...
“范公!你快和这人说道说道,咋的五十就不可入伍,咱可还年轻能打着呢!”
“老头说的对!正所谓天下好汉不提年龄,我虽不足弱冠,却已然打遍十里八村没个敌手!昔日那冠军侯十八岁就立下大功,我虽只十六,也能杀的那辽人去!”
“好啊!你特娘的还说十九,搞了半晌,不过个黄口小儿。”
“还晓得什么冠军侯?也不知是哪里听书听来的。”
征召的队伍里头,一时因为那人的出现而变得有些乱七八糟,什么混言混语,那是此起彼伏。
却见得那被呼为“范公”之人却也没有半点反感,一一回应,未有丝毫不耐。
一副军民其乐融融之情。
...
“范公?”
“这人什么来头?”
眼瞧着百姓里头混乱但无疑透出的真挚心思,方金芝这一日受的冲击,可叫越来越大。
“名声如此之大,为何从来未听说过?”
方金芝心里疑惑重重。
真说起来,这梁山起势至今,有些名声的大将方腊那头岂能不知?
只是也从来没听过什么范公一说啊!
方金芝虽是疑惑却也不好主动去问,还好边上其那些心腹之人倒也机灵。瞧着圣女面色不好,当即就四下打探。
老百姓嘛,心机都没那么沉重的,见人来问,倒也应的大方。
于是很快,这消息倒是也打探来了。
“那人名唤范直隐,说是那范仲淹的嫡系三代孙。”
“自打入了梁山,便是常在民间,以其本身那声望,自然更是叫百姓爱戴。”
寥寥数语,也是把这范直隐的身份说的个明白了。
方金芝哪里能想的到这人有如此来历!
范仲淹嫡系子孙?
却和梁山联系在一起?
这听着怎么如此玄幻?
说起来,那方家也不是当真的平头百姓,莫不是有些见识,如何可用摩尼教蛊惑众人,唤众起义?
再说了,要是说的别人也就罢了,这范仲淹实在太过出名,想不认识都不容易。
只是...
梁山里头到底还藏了多少人来?
那范直隐都在此,却说不得还有更夸张的!
此实是大出方金芝所料,其也再难装的淡定模样。
“当先叫南面晓得!”
方金芝心中焦急,直唤左右同归,要往家里报信去了。
...
“大王你是没见着,那啥子圣女,见了范公就傻眼了。”
“那是火急火燎就归了去,肯定是去报信去了!”
张青面前,时迁与白胜两人说的绘声绘色,恨不得直把现场的场景搬来,说的个明明白白。
这头时迁说完,那边白胜也没忘了给自己邀功的事情。
当下连忙接着道:“俺看那些人也蠢的很,还没等我主动迎上去,他反倒是撞的我枪口上了!”
“那傻子还来问我那范公何人,我当时就与他一顿的说,把那厮都说的一愣一愣,这才回去找了那啥子圣女!”
邀功之意,直把张青也逗乐了。
当真考究起来,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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