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成渝的话里带了几分调侃和玩笑,许南知从他怀里起身,拢起垂落在耳边的碎发,作势在他胃上按了下,脸不红心不跳的威胁道:“是,我就是这么记仇的人,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闻言,向成渝便轻声笑了起来,头抵着椅背,笑得懒散又肆意,“那就记着吧,最好记我一辈子。”
他的声音一贯低沉悦耳,此刻大约是缠上了病痛,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虚弱,许南知瞥了眼他不带任何血色的脸,动作迅速地扣上他的安全带,又折回来扣上自己的,重新发动车子朝前走。
行至半途,向成渝感觉胃里火烧火燎,掌心贴着那块揉了揉,掀起沉重的眼皮往窗外看了眼。
几秒后,他的语气里混杂着疑惑,“南知姐,你是不是走错了,这不是回我家的路。”
许南知盯着前边的路况,单手把控着方向盘,“先去医院。”
向成渝这会确实疼得有点不太正常,没再反对,重新阖上眼眸,声音轻轻的,“等到了,你喊我一声。”
“好。”许南知见空看了他一眼,抬手又将暖气调高了一档。
距离最近的医大附院有半个小时的车程,黑色的奥迪在医院门口停下时,向成渝已经陷入沉睡之中,更准确点来说,应该是轻度昏迷。
急性肠胃炎伴随着低烧,但好在情况并不是很严重,没有出现穿孔,也不需要手术,对症补液治疗即可。
医院病房紧张暂时空不出来床位,哪怕是夜间,集中输液室也是人满为患,许南知给好友打了个电话,托对方安排了一间病房。
护士给向成渝扎上针,又调试了输液速度,叮嘱道:“水没了或者有什么问题按床头的呼叫铃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许南知说。
“不客气。”
护士走了之后,许南知在病房角落找了张凳子在床边坐下,向成渝还在沉睡之中,呼吸低沉平稳。
病房的隔音效果不佳,走廊外各种奔跑疾走的动静,甚至是隔壁病房吵闹欢笑、看电视的声音全都能听得见。
许南知在边上坐了会,起身去了外面,敲响了隔壁病房的门,好在对方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调低了电视音量也减少了大声喧闹的次数。
再回到病房,已然安静了许多。
许南知替向成渝掖了掖被子,指腹无意间碰到他输液的手背,触感是一片冰凉。
她又出去找护士要了一个空的输液瓶,往里灌了热水,拿回来隔着一层被子压在向成渝的掌心之下。
灼灼热度很快传递了过去。
向成渝在昏睡之间察觉到掌心不同寻常的热度,轻轻动了动指尖,很快醒了过来,低烧的热意让他的眼睛里多了不少红血丝。
许南知放下手机,抬头看了过来,“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向成渝睡了有一会,嘴巴里干干的,声音也有些哑,“南知姐,我有点渴。”
许南知给他倒了杯水,但因为水温过烫,一时半会没法喝,搁在一旁的桌子上自然放凉。
向成渝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无意识舔了下唇角,许南知却因为他这个动作,误会了他的意思,盖上水壶塞放回原位,“你等会。”
“嗯?”
没等他细问,许南知已经自顾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根棉签棒,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先将就着喝一点吧。”
向成渝明白过来她的意图,不仅没解释自己并不急于这一时,反而还得寸进尺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许南知哼笑了声,拿起一根棉签棒沾了热水,俯身压在他唇瓣上,两个人因为这个动作挨得很近。
向成渝一瞬不眨地看着她,眸光流转间带着点暧昧的意味。
许南知尽量避免和他目光接触,垂着眸,卷翘密长的睫毛轻掩下来,遮住眼里的情绪。
病房里忽然安静下来,周围的一切动静被无限放大。
就这么沾了三分之一杯的水。
向成渝像是已经满足,倏地抬手攥住她的手腕,“好了。”
许南知猝不及防地对上他的目光,掌心滚烫的热度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料染上她的皮肤表层。
定格了几秒。
许南知率先回过神,想挣开手往后退,却不防向成渝用了力,把人牢牢抓在手里,“许南知。”
她没有办法,只得抬眸看着他。
向成渝的唇瓣沾了水,又因为生病有些不同寻常的红,一张一合之间格外潋滟动人,“那个人是谁?”
“什么?”问完这句,许南知福至心灵,虽是疑问却说的无比肯定,“你看到了。”
向成渝不可置否,淡淡道:“所以那个人是谁。”
“你先松开我。”
“不要。”向成渝有些幼稚的说。
“……”许南知和他对视几秒,语气有些无奈,“前男友。”
向成渝顶着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松开她的胳膊,明明在意的要死,却又故作寻常的问:“他怎么在那里?”
“我怎么知道,我和他都好几年没联系了。”许南知下意识揉了揉刚才被他攥过的地方。
向成渝听到好几年没联系这几个字,眼里沾了笑,“哦,好几年没联系了啊,那还真挺巧的。”
许南知瞅着他,要笑不笑的,“他可能在我面试那栋写字楼里上班,我要是去了今天这家公司上班,以后说不定就要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
许南知难得看他吃瘪,轻轻哼笑了声,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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