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律是被早上六点钟的手机闹铃声给吵醒的,隔着窗帘能看见外头日出时一抹火红的海岸线。
他半眯着眼睛,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不知她什么时候走的,连余温都不在了。
太阳穴有点隐隐作痛,估计是宿醉的症状。
还有一些脸红心跳的画面,不停在脑中回放。
恭律撑着胳膊坐起来,身体后靠床头,抓过手机点开,低头看见小手臂上的两道粉色抓痕,想到她像猫似的在自己耳边小声叫唤,羞耻和愉悦一齐涌上心头。
微信消息爆了。
大部分都是剧组群里在说关于登船的琐事。
主演员群里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夜里凌晨一点。
助理小安10分钟前说:【律哥,上船时间改了,言导有私事,午饭之后登船。】
私事?
恭律抬手揉了揉眼睛,往后耙梳了下头发,起床洗漱。
出来时第二个手机闹铃响了,还有小许刚发来的一条消息:【渣男,醒了没?】
恭律怒敲一个字:【滚】
他换了身衣服,拉开窗帘。
窗户也开了一点,让遥远腥咸的海风吹进屋里。
手机又震。
门铃同时响了。
恭律边看消息,边:【醒了就给我开门。】
他打开门,身体斜靠门边,脚尖抵了下门板,环着手臂懒洋洋道:“这么早叫门,催魂啊。”
门外的缺德保镖面无表情,将他从上到下看了看:“早?看来叫你渣男一点儿没错。”
缺德保镖真是有够毒舌,不过恭律自认没理儿,不狡辩,的确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他把眼皮子往下一搭,发现保镖手里的东西:“什么玩意儿?”
小许说:“床单,小姐让我来换床单。”
恭律耳根一热,记忆里闪过浓墨重彩的一抹红。
不过这种私人的东西怎么可以让另一个男人来收拾。
“我会叫客房服务,”他趾高气昂说,“不用你换。”
“不行,”小许果断否定,左右观察,“人多眼杂,我建议你让我进去再说。”
酒店属于公共场所,他又属于公共人物。
万一说了不该说的被听去,难免会生出麻烦;如果被人看见她从他房里出来,影响也会不好。
更别说,客房服务发现一个正在发展中的男明星,在工作期间下榻的酒店里乱搞男女关系,私生活曝光于众,舆论讨伐,对他的名声不利,除非他不想混了。
小许说完,不屑哼了声:“你何德何能?”
恭律亲自拆床单,对小许的冷嘲热讽贬低轻蔑统统充耳不闻。
他把床单装进袋子里:“她现在在哪儿?”
“干嘛?”小许怀疑他是不是舌头疼,不然怎么不怼人了。
“我得告诉她,”恭律心平气和地说,“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我就带她去领证。”
哦,明年的这个时候,他正好满二十三。
小许神色顿了一下,过来拎走装着床单的袋子,侧过头意味不明地冲他笑了笑。
然后就转头走了。
一句话都没说,但恭律就是感觉缺德保镖的笑容有几分古怪。
像极了在说:这个简家,你入赘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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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那所谓路过探班的男人说两句就走了,实则不然;午饭吃完之后,就直接留下来作为“黑色海域”副本的特别出演。
登船前一刻,恭律好容易掐了她身旁没人的空隙,故作寻常过去和她说话:“你怎么想的?”
简一言低头在手机上翻看柏纳影业的邮件:“什么?”
“我说那什么特别出演。”恭律瞥了一眼她手机屏。
“他档期空了一个礼拜,正好出演船长。”简一言切到微信。
“船长?”恭律意外,还以为他会演什么重要角色呢:“海域结束就oodbye的船长?”
“不然呢,”简一言说,“所有角色都安排好了,我总不能撤掉其他人,换不适合的角色给他。”
恭律轻嗤:“我觉得船长也不适合他。”
简一言挑眉看他,念出原著里的描述:“一米九几的身材穿着破烂制服,那位年轻船长像中世纪古画里走出来的落魄贵族。”
恭律:“……”
虽然是原著里的描述,不过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充满了欣赏崇拜的味道,仿佛那男人在她眼里就该如此。真让人不舒服。
“你还好么?”恭律还是决定岔开话题,不聊不相干的人。
简一言编辑文字的指尖悬在屏幕前顿了顿:“还好。”
这两个字说的声音很小,淹没在海浪里。
“什么,不舒服?”恭律没有听清楚,慎重地歪了头,见她的牙齿正箍住下嘴唇轻咬:“别咬,本来就被我亲得狠了,现在看上去倒有些怪怪的像吃了火锅。”
“我说还好。”她重复,不再凌虐嘴唇了。
恭律点了点头,又问:“没人问你么?”
“问我什么?”
“嘴唇啊,”他低笑,“问的话就是我亲的。”
简一言不说话了。
的确有人问。
今天吃早餐的时候,魏凉问她昨晚是不是吃了火锅,怎么嘴唇火红火红的有点儿肿似的。
她说没有,只是最近改稿子的时候喜欢舔嘴唇,会注意。
魏凉当时笑笑,不再询问。
不过她知道,魏凉绝对怀疑了什么,他在这方面看起来过于经验老道,实则也的确如此。
他说档期空着。
她就顺着杆提议:“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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