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酒是拉近男人之间关系最好的道具。
这句话,一点不假。
两瓶伊力特下了肚,酒桌上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穆涛是晚辈,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坐在桌前安静的吃菜喝酒。
他从杨叔与卢友祥的谈话中知道,这个姓卢有些发胖的中年人,是西南三省百货行业的巨头之一。
对于云南,他还是比较感兴趣的。
那里的风土人情,往往带着一股子神秘,就如同很多口里人看新疆一般。
卢友祥夹了一口刚刚新上来的烤肉,吃得满嘴流油,边大口咀嚼边含糊不清冲着杨援朝和穆涛笑道:“要说起来啊,我们云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编了一个顺口溜,说是有个十八怪。”
“十八怪?”杨援朝见桌上几瓶酒都见了底,挥手叫服务员又新上了两瓶,然后打趣道:“说一说,都有哪十八怪,你老卢是不是也是其中一个?”
“老杨你这就不厚道,拿我打趣做哪样?”卢友祥哈哈一笑,又叫过服务员,说再来三十个馕坑肉,这新疆的羊肉可是怎么吃都不会过瘾的,等回了云南绝对是要想的紧。
顿了顿,放下筷子,卢友祥轻笑一声道:“所谓十八怪,说的是咱云南十八种独特于外省的风土人情,就好比其中有一怪是说竹筒能当水烟袋,还有一怪是说姑娘也被叫老太,若是外省人初次来云南多多少还是会楞半天的。”
杨援朝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呵呵,就你老卢浑话多,水烟袋上回倒是送给了我一只,来说说这姑娘叫老太是什么意思?”
穆涛不禁也有些好奇,看着卢友祥,暗暗道这姑娘怎么能被喊作老太呢?这若是在新疆,你喊那些个丫头子们一声老太,铁定是要挨揍的。
“在云南方言里,区口音娘娘不分,喊姑娘其实就是指姑与娘,而把姑姑与娘娘喊为老太。”卢友祥倒也不卖关子,夹了一口菜送入嘴里,继续说道:“所以你问姑娘他说老太,喊老太也就是内地人所称的小姨。在丽江,纳西族更是由老太当家,她们负责料理家务,特别能吃苦耐劳,所以受到大家的尊重。”
杨援朝听着点点头,轻笑道:“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风俗习惯,若是编成顺口溜来,更容易被外人所知道,当见着了也不会再大惊小怪,老卢来继续说说剩下都还是哪十八怪。”
卢友祥哈哈笑着,拿起一只筷子轻敲碗边,嘴里竟然是唱起了小曲来。
“你说奇怪不奇怪,云南就有十八怪。
四个竹鼠一麻袋,蚕豆花生数着卖;
能把姑娘喊老太,背着娃娃再恋爱;
四季衣服同穿戴,常年能出好瓜菜;
摘下草帽当锅盖,三个蚊子一盘菜;
石头长在云天外,这边下雨那边晒;
鸡蛋用草串着卖,火车没有汽车快;
小和尚可谈恋爱,有话不说歌舞代;
蚂蚱当作下酒菜,竹筒当作水烟袋;
鲜花四季开不败,脚趾常年露在外。”
穆涛听着这小曲,忽然就想起上技校那会儿,一个从北疆来雅满苏的同学,似乎也编过类似的顺口溜。
那个家里据说在石河子有好几百亩棉花地的小胖子,一次在课堂上还专门写了下来,传给大家伙去瞧。
当时就觉得这小子有才,今天再听卢叔这么一说,不由想起来,想了想跟桌上几人笑道:“其实,不只是云南,在我们新疆也有类似的顺口溜,不过没有十八怪那么多。”
“哦?小穆子,这倒是新鲜,说来听听。”
杨援朝来兴趣了,这说法连他都是第一次听说。
卢友祥抓起一把刚刚烤好端上来的馕坑肉,也是呵呵笑着想听听这个年轻人倒是说说新疆都有哪些怪。
穆涛站起身,端起酒杯,看着两人笑道:“这说法,是我以前读书那会儿一个同学写的,算了算大概也就只有‘十大怪’,当时只是觉着好玩,现在一想确实挺有道理。”
沉吟稍许,他缓缓开口将自己那位同学编的顺口溜念了出来。
“新疆也有十大怪,要说奇怪也不怪。
春夏秋冬一天来,男人爱把花帽戴。
风吹石头砸脑袋,鬼哭狼嚎谁作怪?
骆驼比车跑得快,马鞭下面谈恋爱。
大盘鸡里拌皮带,吃得烤馕像锅盖。
铁床放在大门外,条条井水连起来。”
杨援朝本就是在新疆生活了几十年,这说法,他一听便是全能明白,暗暗点头不禁会心一笑道:“你那编这顺口溜的同学,倒真是有才,几句顺口溜就把咱们新疆的风土人情阐述详尽。”
“小穆子,春夏秋冬一天来我倒是知道,上回来新疆恰好让我给赶上了这个天气,早上冷,中午热,下午晚上又不凉不热刚刚好,着实是春夏秋冬一天来。”
卢友祥虽说来过新疆两次,但多是在乌鲁木齐谈生意。
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不免有些好奇的看着穆涛,冲着这个年纪虽不大,却已然有了大将之风的年轻人问道:“你倒是跟你卢叔叔我说上一说,这新疆十大怪其他九大怪都是些什么意思?”
穆涛点点头,向着从云南远道而来的几位客人,将这几句顺口溜背后藏着的新疆独特风土人情轻声解释了一遍。
若说这男人爱把花帽戴,其实很容易理解。
新疆本就是多民族聚居的省,当地维吾尔族,不论男女老少,都喜欢戴一种颇具民族特色的绣花小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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