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茂站在门口张望,张秋打了水洗抹布,见柳茂正出神,忍不住问道:“你一大早巴巴的站在门口望什么,也没客人。”
“我前几日听掌柜的说北街有个集市,好像就是今天,你想,去北街还非得从这里过不可,果然人多了些,都挑着担子框子,看来有些新鲜货。”
“错!”
“错?错什么了?”
“咦,你来这里才多久,难道比我还熟悉不成。”
柳茂笑道:“这镇上也不大,我随处走走,哪里还有不清楚的。我猜你是想说西街油铺子边的那条弄堂过去,不过啊,那里现在过不去了。”
“过不去,你说什么笑,不可能,我前几日还打那儿过呢。”
“那是前几日,你不知道的,我前日早晨去油铺打油,因为掌柜的和元掌柜交情很好,你也知道,咱们店只用元掌柜家的油,他家的油又香又好吃。叫我去交代一声,送些油过来。那天我刚走到,就听得巷子里吵吵闹闹,我进去店里,元掌柜的不在,我就问他什么事那里吵嚷的很,油铺伙计说:‘我们掌柜的也正那里劝架的,吵得可凶了。’他倒是不在柜台里,出去往里面望,也不敢走开,说道:‘里面两家冲突起来了。’我问怎么回事,他甩甩头,道:‘你自己去看吧,掌柜的在里面,我也不敢去看。’我一进去,还真是有不少人,两边都是手执棍棒,元掌柜几个人在中间挡着,不然咋就打起来了。”
“哦,要打起来,是什么事?”
“嘿嘿,这说起来,还真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如果我没记错,那巷子里只住着马员外和伍善人两家,他们俩关系一向很好,怎么会打起来?”
“这我是知道的,马员外性子豪爽,不拘小节,最是让人敬佩,伍善人乐善好施,平常和气不过,让人敬爱,他们怎会吵起来?这段日子他们都不在,吵起来的是马员外的夫人和伍善人家的小姐。”
“伍小姐,可是那个叫伍小燕的小姐,那是个刁蛮得很的丫头,牙尖嘴利,不讲道理,不过那个马夫人我却是没见过,听说是个厉害人物,马员外武艺高强,却也敌不过他的夫人,这两个人,那丫头得吃亏了,不过也好,得叫他吃这个亏,才治治他那脾气。”
柳茂‘噗嗤’一笑:“我知道,你曾吃过那个伍小姐的亏,所以这回他惹上了不好惹的,你巴不得他也吃个亏,你心里就好受了。”
“你知道什么,我多厉害的人,怎么会吃那个丫头片子的亏?”
“你还老成了,小张,那伍小姐和你一般年纪,你怎么叫他丫头片子?”
“小柳,我跟你说,这年纪大小并不是看相貌年轻。”
“那便是看岁数了,我就是说岁数,你不也是十几岁大小,他也是这么年纪,怎么会好像你比他大了一倍两倍。”
“你怎么知道我和他一般大小?”
柳茂道:“这也正是了,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我倒是忘了问了,他们吵什么?那路为什么又走不得了?”
“起因就是因为一棵树,伍善人家是座老宅子,宅子院墙边有一颗枇杷树,是当年伍小姐出生时候栽下的,夏荣冬枯,说是同他一起长大的。那树长得茂盛,竟穿过院墙,伸到了马员外的家里。你想,这伍小姐平日里还真是嘴角如刀,势不饶人,那个马夫人从小也是习武出身,性情火爆,平常不对付,如今找到机会,哪里肯放过?他叫人把树枝砍了,连着巷子上的全都折了,伍小姐知道这件事,又羞又气,说马夫人欺人太甚,领着仆人就把马员外的大门砸了,连匾额也打了下来。”
“哈哈,这倒是一双对手。”
柳茂惊奇道:“你怎么幸灾乐祸的?”
“没什么,不干你事,继续说吧。”
“你想马夫人那个脾气,哪里肯善罢甘休?他说伍小姐太岁头上动土,你不知道,这马夫人本事淮水武馆馆主女儿,自小一身武艺,更有不少师兄弟,皆是武艺高超,他见匾额被打下来,气的火冒三丈,走上去就给了伍小姐两巴掌,把他脸打得都肿了。”
“哈哈,打得好,打得好!”这张秋竟是鼓掌欢欣。
柳茂道:“你干什么,幸灾乐祸的,那伍小姐和你这么大的仇么,以至于这样痛快。”
“你不知道,这样的人,给点教训,让人大快人心,怕我今日心情都得畅快无比。”
“伍善人家的家仆不敢动手,只是骂,什么都骂了出来,后来有个人动手打了马家的人,马夫人咬牙切齿,手里抄起铜棍要打,众人连忙护住,这马夫人手里一根铜棍,指西打东,快如闪电,果然是有真功夫,开始十几个家仆一起来打,抢上来围住不让他靠近伍小姐,为此,每个人都挨了好几棍子,痛的叫爹叫妈。元掌柜几人都劝,但是没用,那十几个仆人个个被打倒在地。”
“那个伍小姐肯定挨了棍子了。”
“不,好在有马夫人同门师兄荆大侠在,和马夫人斗了一番,才将他压住,没伤到伍小姐。”
“啊,原来没打到,便宜了那丫头,没给他长长记性。”
“幸亏是没打,若是打了,这伍善人和马员外两个朋友岂不是要闹掰了吗?因为这件事情,两家都不好见面了,只是打了些仆人,也没大事。但是事情坏就坏在伍善人上京去了,马员外却是去了四川,还不曾回来,后来围了很多人,我走的时候还在闹。第二日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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