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弃你。”李清潭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下,抬手看了眼表,“我得走了,早餐记得吃。”
“知道了。”
他人下了楼,咸湿的海风从阳台吹进来,云泥又在床上躺了几分钟才起床洗漱。
那天中午李清潭果然没回来,给她订了餐,下午一点多又打电话来,让她去书房找一份文件,等会有人过来取。
云泥在书房书桌最右边第二层的抽屉里找到李清潭要的那份文件,等人取走后,她没什么事,又回到书房用他的电脑写论文。
上网搜材料时,无意间切换到书签历史,一排的各大航空公司官网。
云泥怔愣了几秒,点开其中一个,他的账号没有退出,点开购票记录,前排大部分都是他从墨尔本飞纽约曼哈顿的记录。
但往后,却全都是从墨尔本飞上海,上海飞庐城,她又点开其他航空公司,也全都是这样的记录。
他回去过吗?
在这几年,在她想着他的时候,是不是也曾经回去过。
云泥在书房坐了一下午,直至夜色来袭,屋外传来停车的动静,她才回过神从书房里走出去。
李清潭刚进门,一手提着公文包,怀里抱着一个纸袋子,里面装着些瓜果蔬菜。
他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卷起衣袖准备晚餐。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时,他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背就贴上个人,腰间也多出来一只手臂。
“是不是无聊了?”
“没有。”云泥在他西装上蹭了蹭脑袋,“今天很忙吗?”
“还好,就是太久没工作,有些不适应。”李清潭从纸袋子拿出一盒草莓放到水池里加了点盐泡着,“你今天在家做什么了?”
“睡觉吃饭写论文,你还要忙几天?”
“快的话后天能结束。”李清潭攥着她胳膊把人扯到怀里和流理台之间亲了好一会,松开时,指腹从她唇瓣上擦了下,“等忙完了带你出去玩。”
“好。”云泥深吸了口气,“我来弄吧,你快去洗澡。”
李清潭也没跟她争,拿起外套去了二楼,边走还在边回消息。
等吃完饭,云泥突发奇想想去海边走走,墨尔本这个时节正好是春夏交接之时,夜晚去海滩边散步的人很多。
李清潭没意见,只说:“我先回个邮件,十分钟。”
“好,那我去冲个澡。”云泥回屋快速地洗个了热水澡,换了身衣服,一件浅蓝色吊带外搭纯白开衫t,底下是一条蓝格子短裤。
湿哒哒的头发就那么随意披在肩上。
李清潭从书房出来,先看见她没穿鞋,拿了拖鞋递过去,又说:“过来,吹一下头发。”
她摇头:“不用,等会去外面走走就干了。”
李清潭拗不过她,只好拿毛巾胡乱揉了一把,提醒道:“墨尔本现在还不到夏天。”
“但还是很热啊。”
“……”
两人走到楼下换鞋,李清潭穿得居家随意,脚上趿拉着拖鞋,先走到院子等她。
一回头,云泥也踩着双和他同款的拖鞋从屋里出来,莹白圆润的脚趾,修长笔直的腿。
视线往上,落在某处。
他眸光倏地一顿。
云泥却好似未察觉,走过来挽着他胳膊:“走吧。”
李清潭沉默着走了一路,等到海滩边,她丢了拖鞋,赤着脚踩着扑上来的海浪,略低的衣领不时往下滑,露出整个纹身的轮廓。
他手里拎着她的凉拖,终于忍不住问了:“你这里是什么?”
“什么?”
他手指戳到她心口的位置。
云泥顺着低头看过去:“纹身啊。”
“什么时候纹的。”
“大一还是大二暑假,我也记不得了。”云泥勾着衣领往下,纹身整个露了出来,“好看吗?”
“好看。”
“你怎么都不问问我纹的是什么?”
李清潭停下脚步,转头对上她的目光,有一瞬间意识到这个纹身可能和自己有关。
他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你纹的什么?”
“是你。”云泥看向远处,“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会忘了你,就把你纹在这里,记一辈子。”
纹身是一辈子的事情,哪怕是以后可以洗除,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一个人选择纹下一样东西,一定是意义足够重大。
李清潭听完,沉默着没说话,只拉着她的手,步伐很快地往家里走。
开门。
上楼。
直接把人丢到床上,云泥还没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就压了下来,失控的吻也跟着落了下来。
他吻得很急,眼尾发红,声音又低又沉:“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包括我自己。”
……
……
天边破晓,床头水杯里的水不再摇晃,海浪声忽远忽近,李清潭低头吻咬着那一处纹身。
被子盖了一半,随着逐渐慢下来的动作一点点往下滑落,露出后背上的鲜红抓痕。
云泥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忽地紧绷又松开,眼皮困到在打架,声音哑得不像话,“……李清潭。”
“嗯?”他趴下去,脸埋在她颈侧,呼吸滚烫。
“我今天用了你的电脑,不小心看见你的航班记录了。”她摸着他的短发,“这几年你回过庐城吗?”
“没有。”李清潭闭着眼睛:“我回不去,刚来这里那会,身份证和护照都不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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