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神识往上一瞟。
裴渡察觉到她半晌的怔忪,心有所感:“任务?”
系统的任务罢了。
谢镜辞瑟瑟发抖。
反派大小姐与卑微小男仆之间,可不会生出擦药疗伤的戏码。
这会儿裴渡受伤在床,对应的剧本情节是男仆与真女主夜半相会,不慎被大小姐发现。后者恼羞成怒,下令将他关进地牢家法伺候,等他满身是伤地出来,再来宣告主权。
――所以这是个什么鬼畜情节啊!
谢镜辞心慌意乱,飞快看了眼裴渡。
他重伤未愈,面色如纸,颊边则是浅浅酡红,如同晕开的墨。少年人的长相偏于清冷矜贵,此时却像朵薄薄桃花,嘴唇虽是苍白,然而沾染了潋滟水光,叫人无端想起花瓣上任人采撷的晨露。
实打实的画面冲击。
裴渡很少见到她如此为难的模样,心中竟也莫名生出紧张:“谢小姐……我没关系。”
他知晓这个设定的大致走向,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一定不会脸红害羞――
下一瞬,脊背兀地僵住。
热气轰然乍起,裴渡如同炸毛的猫。
完全没有预兆,谢小姐一瞬之间翻身上床,坐在他小腹。
她还将手……按在了他胸前。
然后轻轻穿过前襟之间的缝隙,向里,也向下。
这个动作全然超出想象,他不做抵抗,亲眼看着少女青葱般纤细的手指缓缓探入,随着指尖下滑,引得前襟向两侧散开。
他只穿了薄薄一层里衣,被谢镜辞这样一动,胸口立马敞开浪荡的豁口,露出内里层层叠叠的绷带。春天的风有点冷,吹在外露的皮肤上,携来谢小姐的声线:“你整个人都是我的,掀开看上一眼,不可以么?”
裴渡心绪乱作一团,连自己也觉得意想不到,居然下意识回了句“可以”。
……他怎么能说出这种不知羞耻的话啊。
谢小姐的动作仍在往下。
她的手悬空着,并未触到裴渡身体,若有若无的热量隔着纱布,让一切都显得若即若离。
再低头,前襟已然凌乱敞开。
其实因为伤口的关系,他身上大多包裹着纱布。雪白绷带一层又一层,只在少数地方露出身体的部分,因而每一寸都显得格外珍贵。
被谢小姐看见身体,这并非头一次。
当时裴渡便心生紧张,如今与她渐生亲密,就愈发在意身上的道道伤痕。
他自小被裴风南关起来练剑,受伤不计其数,裴风南一个粗糙的男人,自然不会懂得擦药祛疤。
此时此刻向下看去,在绷带的空隙之处,一眼便能见到条条道道深浅不一的长痕。
裴渡从不在意这具身体的模样,唯独面对她时,会觉得自己远远不够好。
谢小姐正低头看着他。
指尖圆润,带了轻微的凉,有如蜻蜓点水落在他小腹的一道旧伤疤,裴渡低低出声:“谢小姐……”
她并未立即应答,而是发出一声闷闷的哼笑:“真是个妖精。”
他陡然僵住。
耳边继续传来她的嗓音:“不错。对于看到的一切,我很满意。”
谢镜辞:……
啊啊啊她到底在说些什么!虽然裴渡的身体瘦而不柴她的确很满意……但这种台词也太羞耻了吧!
裴渡脸红了。
他绝对绝对脸红了!而且是火山爆发砰砰砰的那种!求求系统不要再用虎狼之词毒害纯洁小朋友!
指尖在伤疤上转了个圈,继而悠悠向上,经过腹部肌肉清晰流畅的纹理。
像碰到了一条长长的小沟,再往上,就是被绷带包裹的伤口。
她心知不能去触碰伤疤,手指在距离绷带很近的地方停下,柔柔一按。
这里虽然不到伤口,隔着毫厘之距,却也能引出细细密密的微痛,让裴渡轻轻吸了口气。
对不起,裴渡。
你那样,她还非要这样,这样那样,这样那样。
谢镜辞心里的小人泪流满面、哭天抢地,从未如此真切地意识到,她就是个qín_shòu。
她深受良心折磨,没发现裴渡的耳朵越来越红,一直蔓延到脸庞,火一般的烫。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比起痛,更像是蚂蚁爬过似的痒,在他腹部汇出古怪的滚烫,迟迟不愿散开。
“害怕被我碰么?”
谢小姐说:“你和那女人亲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表情。”
那女人。
裴渡想起曾经见到的剧本,隐约明白这是一出惩罚。
按照原定剧情,谢小姐本应用力碾在伤口上,她是心疼他,才换成了这种轻微的抚摸。
却殊不知比起疼痛,这样的感觉更为折磨。
裴渡垂眸,没出声。
谢小姐的动作停了一瞬,声音被压得很低,如同乌云罩顶:“如果不想接受其它惩罚――”
她似是咬了咬牙,用了十万分的气力,才说出下面一句话:“那就取悦我。”
不要啊。
谢镜辞几欲吐出一口老血,脸上险些炸烟花。
这是正常人能讲出来的话吗?真有人觉得这种台词很狂霸炫酷拽吗?就算裴渡知道她受了强制,不会多想……但果然也太奇怪了吧!
被她压住的少年气息紊乱,眸子里是混浊的暗光,好似幽深洞穴,莫名生出几分摄人心魄的危险。
谢镜辞觉得自己的指尖在剧烈发烫。
这些只不过是强制性台词,裴渡本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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