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辞从没想过,他会突然抬起双手。
谢镜辞:……?
少年前襟散乱,乌发倾洒在侧脸与颈窝,盘旋如蛇。长发是纯粹的黑,面颊则显出极致的白与粉,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脸颊,没什么力气,轻轻往下带。
谢镜辞一个不留神,身体顺势前倾,勉强用手撑住床头。
[噢――!我的老天耶稣基督观世音菩萨!]
系统发出惊声鸡叫,强忍笑意:[小公子长大了,居然学会趁这个时机撩人――我先撤了,二位慢慢玩。]
什么、什么叫“趁这个时机撩人”。
裴渡他――
谢镜辞的脸在迅速升温。
她虽然在上方,裴渡却才是主导动作的那一个。两人近在咫尺,谢镜辞感受到他屏住了呼吸。
既然紧张到连呼吸都不敢,干嘛还要做这种事。
裴渡定定与她对视,双手轻微发力。
药香、树香与腾腾热气彼此交缠,染了水色的薄唇与她轻轻一触,旋即软绵绵地碾转反复,稍纵即逝。
他声音很低,在薄唇偶尔离开的间隙响起,强忍着羞赧与无措:“谢小姐,像这样,可以吗?”
这也太犯规了。
而且……真的很像妖精。
心跳全然乱了节拍,毫无规律上下晃动,冲撞在胸口上,让谢镜辞有些发懵。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她尚未反应过来,忽然感觉覆在脸上的手掌一动。
裴渡指尖向后,撩动一丝散落的长发,柔柔落在耳朵。
他在捏她耳垂。
他他他还上下在摸!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动作!
奇怪的触感直勾勾挠在心口,谢镜辞哪曾体会过这种感受,一时间浑身僵住,猝然看向裴渡。
他坐在床上,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黑眸里是晦暗不明的幽邃,映出眼底漂亮的红。
谢镜辞终于明白了,这分明是假公济私。
俗话说得好,天然直球最克病娇。
你一个身娇体软可怜巴巴的小男仆,乖乖任她推倒就好了啊!谁让你当真来取悦了!
遍体的疼痛若隐若现,告诉裴渡此地并非梦境。
眼前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喜欢的女孩。
那些暧昧的动作曾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中,让他醒来后耳根通红,却也不由去想,会不会于某日成真。
这原本是个遥不可及的奢望,如今当真被他做出,遵循着本能,一切竟如此顺理成章。
他甚至渴求着更多。
“我不会和别人亲近。”
裴渡紧张得厉害,嗓音低不可闻,瞥见她怔然的眼神,尾音不自觉平添一丝浅笑:“……只给谢小姐一个人碰。”
谢镜辞:。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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