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藏在暗处的人是谁?
重重深宫,雾笼云遮,让她看不透。
她几次去行宫,何偿不是为了逃避这里的是非恩怨。
她只想平平静静地生活,可总是不能平静。
深宫,看似辉煌,可暗潮汹涌,波涛翻急,这里从来都是风雨不停之处。
洛俪步步行在前头。
小路子与素纱紧跟其后。
电光火石间,洛俪想到了一个人——窦太后。
如果,她根本就没有疯。
会不会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
“去龙影司衙门。”
她抬起莲步。
小路子一怔,快奔几步,“皇后娘娘!不可啊。”
洛俪垂下眼帘。
小路子道:“龙影司乃直接受命于皇上,那地方,除了龙影司的五位掌司大人有请,任何后妃、大臣不得私下往来,更不私自拜访龙影司任何掌司大人……”
皇帝的近卫,任何人不得拉拢讨好,就算是宫里的大总管对那地方也是敬而远之。
还有这个规矩?
洛俪停下了脚步。
她去龙影司,是想问季如风几个问题。
“回宫罢。”
夜里,洛俪躺在榻上,辗转难眠。
脑海里,全都是姚丽嫔说的事。
这次,他们设局算计的是姚丽嫔,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
她必须要弄明白真相,否则寝食难安。
宫里有一双黑手,不知来路,不知是谁,就在她们的身边。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那人要对付姚丽嫔。
*
翌日,洛俪去了慈宁宫。
请罢了安,洛俪坐在一边。
叶太妃抱着大公主天姿,口里打着“得得”的声响,逗着大公主。
天姿正是呀呀学语时,会唤“皇祖祖”,她一直学不会“皇祖母”,一直“皇祖祖”地唤着叶太妃。
洛俪试探似地问道:“母妃近来可见过太后?”
叶太妃微怔,“好好的,儿媳妇提那疯婆子作甚?”
似有些不快。
洛俪笑了一下。
叶太妃想做太后,她知晓洛俪早前提过一回,她前些日子又与皇帝说了,历朝历代,但凡有儿子是皇帝的,即便先帝在时身份再卑微,后来都是册封为太后,可皇帝就是不封她。
还说:“宫中已经有一个窦太后,不能再出一个叶太后。”
史上又不是没出过两位太后同在的情形,一个是先帝的皇后,一个是皇帝的生母,大家都这么干,到了她这里,怎么就不行了。
叶太妃当即道:“皇上不足七月就出生,哀家生怕你有个闪失,镇日提心吊胆,更不敢请奶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哀家容易吗?你而今亲政了,是明君了,连给亲娘一个太后位都不成。”
皇帝面无表情,冷着脸坐在一侧。
叶太妃任是哭得多伤心,皇帝也不接话。
不足七月出生,可他怎么听宫里人说,他出生时可有足四斤一两重,据他查阅书籍,不足七月的胎儿出身,不是死胎,就是生出来活不了一个时辰,着实太弱,根本就养不活。不足七月的胎儿,有两斤就算是极胖的,可他却有四斤一两重。
四斤一两,这可是六十五两重,这可不轻。(注:古代的一斤有十六两。)
叶太妃不这般哭诉,他不会生疑,越是这般哭诉,他越觉得奇怪。
他还知道,当年与他一般大,也在同一月出生的还有一个孩子,那就是窦太后的儿子,只听说那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他与那孩子是同日出生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
皇帝想到这儿,心不由微微一颤。
如果他真是窦太后的嫡幼子,窦太后扶他登位,就成为名正言顺,也成为理所当然之事。
窦太后那样强势的女人,连她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都没放过,怎么单单扶他登位,在他前头,还有一个十五王赵徵,就是他无论哪方面都不比他弱。
皇帝想得沉重,叶太妃的儿子不足七月就出生,却养活了。而相反,足月生的窦太后所出之子却夭折了,这是什么道理?
叶太妃抹着泪儿,“彻儿,我好歹是你亲娘。你舅舅都说,你应该册封哀家做太后,窦太后就是个疯婆子,她哪里能当太后,你要让一个疯婆子压哀家一头……”
“够了!”皇帝大喝一声,倏尔起身,旁人不知道,他还不明白窦太后为了大赵天下,为了先帝都做出了怎样的牺牲,“母妃就别想着太后之位了,朕为了以示对父皇的敬重,万不会立你为太后的。当今的太后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窦氏!”
留下话,他拂袖而去。
这可是她的亲儿子的,他怎么偏着窦太后那个疯婆子。
近来,窦太后越发老了,头发都花白了,就是这么个老婆子,皇帝还要护着他。
他怎么和先帝一样,先帝一生就处处护着窦太后。
而今他嫡亲的儿子亲政做了皇帝,还和先帝一样。
洛俪轻声道:“母妃今儿心情不好?”
要能好才怪?
昨日刚被皇帝给给甩了脸子。
叶太妃心里沉闷得好,早知道如此,当年就不该将皇帝交给窦太后,他是被窦太后给收买去了。
洛俪见叶太妃的脸色越发难看,暖声道:“母妃,我们母子之间,还能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有什么心事,不妨与儿媳说说,儿媳帮你出出主意。”
叶太妃立时想到,早前皇帝宠杨淑妃没边,现在他最看重皇后,将手里的天姿递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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