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她太能浪了,根本没什么自制力。
然而美国之行并没有发生钟婷想象的浪漫故事和温情时刻。
沈嘉彦完全不领情。
他冷着一张脸,将钟婷拎出训练基地,当下将钟婷扭送至机场,订了最快回国的机票,全程冷冰冰的,话都懒得说。
钟婷气得直跺脚。
她一路上嘀嘀叭叭地委屈个没完,结果沈嘉彦漂亮的桃花眼冷淡地一扫,自始至终懒得搭理她。
然后她恼得越厉害,几乎心肌梗塞。
直到机场分别,他跟她在空姐的播报声中拥吻。
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钟婷离开的时候倒是挺欢喜,摸了摸唇角,老老实实登机回国,前后反差活像是被pua洗脑了。
——
许昭意一早就出了机场。
冷冬肃杀的空气里,各色香水味在浮荡,到处混着鼎沸的人声和行李箱轱辘滚过地面的声响。
有人在打电话,有人朝着出租车招手,有人在热情相拥,周遭的声音十分嘈杂。
路边缓缓停下一辆车,车窗玻璃降下来,梁靖川的侧脸渐渐浮现,“你怎么在这儿?”
“送一下钟婷,不好好复习跑来了,”许昭意简单地解释了两句,“你上午去哪儿了?”
“去了趟附近拍卖行,”梁靖川拉开了车门,随意答了句,一派慵倦懒散,“替老爷子拍了个瓷瓶。”
拍品是一件甜白釉。
明朝永乐年间的玩意儿,暗花刻纹,白如凝脂且素犹积雪的品相,见光就能透影。
梁老爷子喜欢收集古董,家里摆放了不少。
他也会投其所好。
许昭意漫不经心地应一声,钻进副驾驶座后,在手包里摸索了两下,将手机递还。
“你走得多急?
手机都忘记带了。”
她没提备注的事,倒是没来由地想起清晨的小插曲,“对了,今早有人给你打电话,不知道是不是打错了,我说了两句给挂了。”
她仅凭记忆将号码背了一遍。
梁靖川淡淡地说了句“不认识”,大约对陌生号码和陌生人提不起兴趣,不太走心。
他牵过她的手,“今天带你出去玩?”
“行啊,”许昭意低头翻了下备忘录,“我们今天去吃日料。”
“你也就对吃的上心。”
梁靖川摸了摸她的长发,眸色深了深,“怎么也没见你长肉。”
“谁说的,”许昭意头也不抬地反驳了句,“我从不跟人分享美食和喜欢的人,但我跟你分享美食,说明我还是很在乎你的。”
话说到一半,她面无表情地抬眸,“你刚刚是不是在嫌弃我?”
“没有。”
梁靖川朝她倾身,替她系安全带时,“以前就不小,现在……”
这么下三路的话还能堂而皇之地说出口,真是闻所未闻。
“梁靖川,你能不能闭嘴?”
许昭意面红耳赤地拍开他的手,瞪了眼他,“你再说话,我就找个地方跟你同归于尽。”
梁靖川轻轻一哂。
高大的红房子排在两侧,脚下是鹅卵石小路,有种浓烈的异国风情,跟其他情侣别无二致,两人去了步行走过橡实街,去网红咖啡馆打卡,在加德纳博物馆拍照……
波士顿的深冬很冷,站在海边时,风一刮更是寒意彻骨。
不过出海观鲸是个不容错过的项目,趁着雪霁初晴的日子,下午出了趟海。
许昭意站在甲板上,揽着梁靖川的手臂,翻单反里的照片,闲散地问了句,“那边是在做什么?”
“他们在钓龙虾,今天准备许多鲱鱼饵料,我可以送你们一些。”
船员小心又娴熟地拎起它,“刚换过壳,这种大家伙跟碎纸机差不多。”
船员是个西班牙人,热情地介绍着近来趣事和鲸鱼出没的方向。
梁靖川晃了眼,淡淡道,“你想去试试?”
“我对钓不感兴趣,我只对吃感兴趣。”
许昭意软软地伸了个懒腰,理所当然地眨了下眼。
远处有蓝色的鲸鱼跃出海面。
溅起的海浪汇聚成银白色,鲸鱼尾巴在海面上弯起一道优美的弧线,而后跌入海中。
许昭意快速地举起单反,捕捉了几张照片,突然侧身对准了他。
梁靖川抬手挡住了镜头。
他侧过脸看向她,漆黑的眼睛一片清明,五官轮廓的起承转合融在冬日光线里,勾着点少年感,冷冽又锋利的气质柔和了许多。
“怎么了,你长那么帅,我还不能拍你了?”
许昭意伸手掂了掂他的下巴,“姐姐待会儿给你小费,乖,笑一个。”
梁靖川挑了下眉,捞过她的腰身低下头来,“先收小费。”
他压着她辗转吻上去,温柔而炙热,成就她独一无二的口红色号。
轮渡无声无息地拨开海面,甲板上海风清冽而腥咸。
落日在海天一线处游荡,晚霞在离市区超近的一片沙滩上是奇特的粉蓝色,融合沉降在天际,就像是加了滤镜后的完美调色,苍冷却浪漫。
到家时才是傍暮时分。
国内考试周在即,梁靖川今晚十点半的航班,两人也没在外面折腾到很晚,逛了圈儿就回去了。
悬顶的冷光骤然亮起,玻璃立柜旋开,露出流光溢彩的珠宝展示柜和中央表台,光线透过落地的玻璃,熠熠生辉,折射出一种奇特色彩。
许昭意回来没影了,不知道去倒腾什么。
梁靖川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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