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母子二人出了市场之后互相埋怨,一个嫌母亲丢脸出丑,一个责怪儿子,看外人欺负自己母亲不帮忙出头。
另一边,柴家母子根本没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高高兴兴在市场上挑着买了些家里缺的调料,就开车回村了。
到家卸下东西,用干净崭新的白色塑料捅装了二十桶水,再次出发。
在仓库选棉衣的时候,服装店的老板得知她家是附近村的,问她家打井了没,秦衍自然不会告诉外人家里有口百年老井,只说有口浅井。
老板就问她想不想赚点外快。
镇上有几口老井,暂时缺水不严重,但现在城里老停水,老板和镇上几家人联合做起了水生意,无需过滤便可饮用的井水运到城里,20l水可以买30-50块不等。
家里一口深井,一口水塘,用水富富有裕,秦衍寻思,这会附近缺水不算特别严重跟着做几趟水生意倒不错,等真正缺水的时候再往外卖水,就惹眼了,容易给家里招祸。
心中有了定数,秦衍和老板谈好,不收钱,只换东西,有家药店老板也掺和在里面,秦衍就想换点药,毕竟家里有个药罐子。
老太太不放心,非要跟着去。
后面老太太十分庆幸自己跟来了,儿子给小舅妈换药合情合理,又换一堆棉衣棉裤算怎么回事,憨起来没个完了,老太太甩脸子,压着退掉一半棉衣,换了些薄棉短袖,这才心满意足。
两趟跑下来,天已经麻麻黑。
一出镇,秦衍就察觉不对劲。
有人跟踪。
棉衣占地方,车上看着不少东西,其实一点吃的都没有。
秦衍盯着后视镜里的摩托车,嘱咐老太太:“妈,有人跟梢咱,一会我下车,你把车门锁死。”
必须在镇外解决,不能带家去。
“啥?”老太太心慌慌探头:“你不会看错了吧,这条路连接着好几个村,不一定就是盯上了咱。”
“别往外看。”秦衍连忙阻止,她提了几次车速,对方都不紧不慢跟她保持着一样的车速。
秦衍再次提速,拐到一个土墩子旁边,从座位下抽出根钢管跳下车:“锁门。”
老太太吓的手直哆嗦,和平年代,多少年没听过拦路劫匪了。
“妈别怕,门窗锁好别下来。”秦衍一面朝土墩子后面藏,一面安慰老太太。
“我看着他下车了,应该是去土墩子后面方便了。”
“车里有个老太太。”
“不管她。”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的也是钢管,直接用钢管挑开编织袋:“妈的!一点吃的都没有,整这些破烂有什么用。”
“我就说不要忙着上前吧,找水源要紧,现在倒好,吃的没有还暴露了。”
“怕啥,他一个人带着个老太太,咱三人,压也压着他带我们找水源,顺便把他家洗劫一空。”
老太太听几个二流子一样的人口无遮拦要洗劫自家,又惊又怕,整个人恨不得缩去座椅底下。
“你知道个屁,附近几个村如今团结得很,进了村人家喊一嗓子,招来全村人,你干的过?”
眼看三人内讧要吵起来了,一个黑影从土墩子后面蹿出来,棍子耍得虎虎生威,三两下就把几人撂倒在地,噼里啪啦棍棍到肉。
三个男人痛嚎两声被敲晕,连攻击他们的人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秦衍跳上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老太太心惊肉跳,脸煞白:“富贵啊,算了,做人不能太贪心,这营生做不的。”
“好,妈我听你的,没吓着吧?”秦衍点点头,打算收手,安全起见,不能为了贪一点蝇头小利把自家暴露于众。
“没。”老太太拍拍胸口,心有余悸却硬撑着,世道乱糟糟,她得立起来,不能示弱。
回到家,闭紧院门,看着扎实的院墙,悬着的一口气才算踏实落下。
许是吓着了,第二天老太太起晚了。
按规律,这会子该种植二季农作物,可老天爷一滴雨不下,土地干裂缝,种子播下去芽都发不出来。
村长号召村民,紧着一亩半亩地种,河沟里还有点水,一家子抬水养活一亩地,能养活半亩算半亩,总比全荒着强。
好歹能有收成点不是,于是大伙都去河沟里抬水。
河沟就一点底子水怏着,抽也抽不起来,只能人工抬。
离着柴家近的,打起他们家水塘的主意,这次秦衍寸步不让,严词拒绝,声称自家种了一亩地的玉米,自己都不够用。
抬水和买西瓜是两码子事,西瓜卖完就没了,水抬了一回就有无数回。
看在柴家之前实惠卖西瓜,送血旺的人情上,人家也不好过分纠缠,都知道水精贵,虽然心里有点不痛快,好在说了两回看秦衍冷脸,就没人提了。
河沟见底,都在抢最后那点水源,免不了闹红脸,一天纠纷不断,村长只好亲自出来维持秩序。
这一日,秦衍站在河沟边,嘴上叼着根枯草,状似无意道:“费劲巴拉抬水,不如直接在河沟里种点短季粮食,运气好说不定能抢收到一季。”
河沟土层长年浸泡在水里,泥土湿润,一时半会干不了,种子发芽根系往下长,保不齐这事还真能成。
村长闻声望去,见他头戴草帽,一身短打汗衫,一副悠哉模样,不由感慨,往年当牛做马的人,反而成了村里最悠闲的人。
“大伙都停一停,我觉得富贵的话有几分道理,咱合计合计。”
秦衍憨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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