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夏“嗯”了一声。
她知道傅亦琛是想开导她,但心里还是嵌着一根刺,她开始变得更加敏感,刻意选择肥大宽松的衣着,比从前更抵触异性无端的目光和赞美。
这些烦心事,盛思夏只能跟傅亦琛说,也不管他爱不爱听。
至少他和从前一样耐心,没挂电话,盛思夏就当他没嫌她烦。
“这周六下午到我这里来一趟。”傅亦琛说。
这还用说?她当然会去。
到了约定的那天,盛思夏带着波比来到傅亦琛家,进门后,把猫交给佣人,在客厅里找到傅亦琛。
他站在电视机墙边,正在整理他收藏的黑胶唱片。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站在傅亦琛身后,正想要吓唬他。
傅亦琛忽然转过身来,想要吓人的反倒被吓了一跳,盛思夏猝不及防,朝后仰去。
还好他及时拽住她的手臂,让盛思夏站稳。
“你真是!”盛思夏瞪他一眼。
傅亦琛笑着,“早就发现你了。”
“那你是故意吓我的?”盛思夏恶人先告状。
“我才没你那么无聊。”傅亦琛不再纠缠这个孩子气的问题,指指楼上,让盛思夏和他一起上去。
盛思夏跟着傅亦琛来到书房。
推开门,傅亦琛走在前面,书房里竟有一个穿着冷棕色职业套装,戴眼镜的中年女人。
“夏夏,这是梁医生,”傅亦琛向她介绍,“你跟她好好聊聊。”
盛思夏不明所以,对他眨眨眼睛,有些担心地牵住他的衣袖。
傅亦琛犹豫片刻,安抚地轻拍她的手背,然后离开书房。
她是怎么也没想过,傅亦琛竟然会为她请来一个心理医生。
盛思夏有些哭笑不得,一方面觉得傅亦琛太过小题大做,一点小事就大动干戈,另一方面也很感动,他是真的把她的事放在心上。
又忍不住想,在他心里,到底是怎么看待她的?
难道是真把自己当成长辈,所有这些,都只是在关心晚辈而已?
这些问题,盛思夏不能问,就连藏在心里,都怕被傅亦琛发现。
毕竟他心思细腻,只要愿意,他就能察觉。
心理医生很专业,循循善诱,态度亲和,让盛思夏觉得像是在和朋友聊天,而不是在接受治疗。
让盛思夏不知不觉间,说出这段时间的困扰。
盛思夏坐在沙发上,医生在她对面,笑容温柔,“这不是你的错,不必为此焦虑,你本来正在青春期,对男女关系会有些疑惑是很正常的,虽然这次遇到骚扰,倒也不必风声鹤唳,对所有异性都提防,你要知道,并非所有男性都会那样。”
盛思夏听着,认同地点头,“我知道。”
“等你长大了,会遇到既有绅士风度,又热情浪漫的男人,他会尊重你爱护你,你要相信这一点。”
盛思夏当然相信。
她想,自己已经遇到了,而且,傅亦琛对她也当得上尊重和爱护,继续保持这样的关系,大概永远也不会变。
尽管盛思夏心中有爱慕,却从没想过要以另一种身份和他在一起。
他们还没有亲密到,可以支撑她这样去幻想。
她对医生顽皮地眨眨眼,“梁医生,这可是你说的,以后长大了我要是遇不到,就要找你负责。”
梁医生也被她逗笑,“怎么倒赖上我了?要负责,也该找傅先生负责啊。”
盛思夏弯起嘴角,一个劲的笑。
哪知道梁医生当初无心的一句话,现在一语成谶。
-
黑暗中,身边的男人已睡着,胸膛温热,微微起伏,呼吸均匀。
盛思夏趴上去,手指在傅亦琛脸上游移,摸到他略微扎手的下巴,手心发痒,忍不住笑了一声。
傅亦琛没醒,下意识地精准捉住她捣乱的手,放进被窝里。
这回,还真是什么都要他负责了,包括这漫长的余生。
盛思夏正是孕晚期,身子沉重惫怠,夜里老是翻来覆去不得安眠,也开始情绪化,饮食或者睡眠不如意总会耍些小脾气,或者是觉得委屈,默默流泪。
一星期前,傅亦琛因为应酬晚回来了十几分钟,盛思夏就嘟着嘴不理他,自己一个人气冲冲地去洗澡,反锁了门,半个小时都不出来,怎么敲门也不开。
后来傅亦琛找到钥匙开门,在浴池里发现了盛思夏。
她扭过脸不看他。
傅亦琛坐倒浴缸边缘,不在意水弄湿了他的裤子,“生气了?”
盛思夏打定主意,一句话不跟他说。
谁知,傅亦琛却站起来,开始脱外套解领带,眼看连衬衫都要脱下来,盛思夏一脸茫然,“你要干嘛?”
“洗澡。”他简短地回答。
盛思夏有些慌乱,想从水里出来,却还是不好意思让傅亦琛看到。
她一面摆着手驱赶他,一面不乐意地说,“你去三楼的浴室!”
傅亦琛明明没喝酒,却强硬倔强,“我不,我就要在这儿洗。”
说着,领带落在地上,他走近两步,神态被浴室的雾气氤氲得慵懒。
“这水是我洗过的!”
“我无所谓。”
盛思夏拿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没办法,想了想,还是用上最近的杀手锏——捂脸装哭。
她假惺惺地哭了一阵,发现这男人没反应,睁开眼,透过手指缝隙,看见傅亦琛正冷静地看着她。
“哭,继续假哭,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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