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窗的室内,晚风送进丝丝清凉。
许星分明觉得,自己被置于火炉之上,燥热不安。她强自镇定地一笑,拢着衣服走过去,语调不急不缓:“怎么没胆。既然敢压一次,就敢压第二次。”
韩琛微微挑眉,看她在桌边倒了杯水慢慢抿着。说时迟那时快,许星口中微凉的水刚滑下喉咙,杯里剩下的水就已直直泼向韩琛正面,与此同时,迅速跑向门边。
他笑了声,侧身避过,几步追上。
仿佛早有预料,许星腰肢用力,旋身后踢。她吸取了上次的经验,这招来得出其不意,韩琛想钳制也来不及。
出人意料的是,韩琛似乎根本没想着制住她,出招漫不经心,动作不紧不慢。
等许星意识到时,她早已被逼离门边,身后,就是床沿。也就是在这时,她清晰看见韩琛眼里划过极淡的笑意,大脑刚刚警铃作响,下一秒,脚下就被巧妙地一绊,整个人失去平衡仰躺在床面上,紧接着,身上就结结实实压下具温热而有力的男性躯体。
韩琛在她上方低笑:“就这么点能耐,还想着跑?”
许星恨不得在他脸上咬一口,怒喝:“你在警校学的本事,都用在把女人逼上床了?”
说完,觑着机会,抬腿就踢向下方,趁势翻身,还没爬出两步,又重新被摁压下去,腿根被微微带着粗粝的掌心抬起,身上唯一的遮挡也松垮地悬在腰间。
许星这下是真的慌了,努力从柔软的床铺中扭过头,吓得声音都变了调:“韩队,韩琛,我再也不……嗯……”
她整个人霎时酥麻下去,肩膀被摁着的力道,腿根被撑着的力道,都在此时远去,剩下的,只有韩琛印在她背部凹陷处,轻若鸿毛,却又无比珍重的一吻。
完了。许星眼角湿润,脸埋在被子里,反抗的力气不知何时被尽数抽走。
细碎的阳光透过帷幔缝隙,调皮地落到床上。
许星眼帘动了动,过了一会儿,撑着头转醒。
已是太阳高升的时候了。
身旁并没有人,她挪动了下酸麻的腰,又无比痛苦地埋进被子里。想起昨晚,简直不知该用何等心情去面对。等到终于磨磨蹭蹭下去时,余婶连午饭都快准备好了。客厅里并没有韩琛的身影,右侧小花圃区,韩父正在自己下棋,听见响动,侧头看过来。
时间大概静止两秒,他招了招手:“过来,陪我下棋。”
许星:“……”
完全是身体自主意识,机械地走过去,脑子还在忙着骂韩琛:关键时刻,人哪去了?!
……
韩琛刚在赛车场玩了一圈。他自恃稳重,只是有些时候,也需要宣泄心情,这会儿便是心情极好的样子,单脚撑地,正要戴上头盔,想起什么,掀起手套看了眼腕表:十点四十……她应该差不多醒了。于是唇角极快地微扬了下,又敛了下去,淡淡道:“快点,我最多再待半小时。”
有人在旁边起哄:“这么心急?不知道的还以为韩大少家里有女人等着呢。”
纯粹玩笑的话,这几个发小平时荤段子信手拈来,韩琛倒也不介意,只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们方向一眼,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怎么知道没有?”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有人张口就说:“假的吧?”
韩琛他们还不知道,女人在他眼里和尸体有什么区别?
这时,有个衣着火辣的女人向韩琛走来,还没走到跟前,韩琛的机车就往前挪了一块,头也不回地撂下挡风玻璃,淡漠疏离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我不带人。”
那女人面色一僵,周围却没有想象中的哄笑。有人把她拉过去,笑道:“可别再不长眼地往那位身上凑了,他的后座,从来就没坐过人。”
这时,又有人试探,车子开到韩琛身旁,贱兮兮地问:“哥,什么时候有空,把嫂子带出来一起兜风?”
韩琛侧头看了他一眼,抬腿连人带车踹远,笑骂:“什么时候你在我手下挨过五分钟了再说。”
心里却想:老子的女人,凭什么带出来给你们看?
许星最好永远都被藏在家里。
许星已经顾不上想韩琛了。
于棋艺,她就是个半吊子,不知不觉间便落了下风,生怕韩父不喜,绞尽脑汁想让自己输得漂亮一点。
偏偏这会儿,韩父开口了:“我们家小琛,劳你多照顾了。”
他说的语重心长,又诚恳不已。
许星攥着棋子的指尖一紧,迅速把这话过了几遍,还没出声,就见韩父摆了摆手,道:“他能把你带家里来,我很高兴。”
许星:“……”
“这小子,打小就是个死心眼。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非要跑去当警察。”
他虽语气埋怨,眼里却有着淡淡的自豪。许星也不知怎的,一下就放松下来了,点头:“他很喜欢这份职业,也做的很好。把自己喜欢的事干成事业,应该也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韩父这次沉默良久,落下一子,道:“你能理解就好。”
“15年前的盛源商场无差别杀人案,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他当时也在现场。”
许星倏然一怔。
盛源商场无差别杀人案,凶手据说是个来历不明、精神失常的人,持枪扫射造成十一死二十八伤。
难怪他从来没提过他母亲。
韩父几乎是叹息般道:“他和我说,自己母亲没了,但总能做点什么,让别人母子团聚的时候,才11岁。”
1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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