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穷极一生地在遮掩自己的残疾吗?”
李瞻元的眼神骤然犀利起来,朝着穹苍刺去。
“你是在玩别人,还是在被别人玩?”
穹苍越说越好笑,“变态、恋母、缺爱。
喜欢的女人不喜欢你,重视你的母亲被你所伤害,你想超越的人一辈子都压在你的头顶。
你卑鄙、卑劣、卑微,还要自欺欺人地装作一个人上人,不过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跳梁小丑而已。
弄清楚了,不是你觉得玩腻了,而是你玩不下去了。”
提起薛女士,李瞻元难得有了点失态,他抽搐着唇角的肌肉,憎恨道:“是你逼死她的!”
“是你。”
穹苍抬起下巴,一字一句地说,“所有的坏事都是你做的,薛女士的打击都是来源于你。
你从不对自己的事情感到后悔,那就要你母亲去面对自己的良知。”
李瞻元脸色变幻不定,从愤怒、焦躁、冷眼、憎恨等种种情绪间闪过,几乎要喷出火来,最后想起了什么,定格在一个充满恶意的微笑上。
他问:“你知道你母亲怎么死的吗?”
穹苍的大脑仿佛被铁锤重重敲了一下,她目光幽深,平视着对方,沉声道:“你杀的,薛女士告诉我了。”
“不是,她是自杀的。”
李瞻元笑得开怀,拖着长音,回忆似的目光乱瞥,在半空中挥舞着手臂,“我把她带到一个,没有人的高楼。
她裤子上沾了奶粉,头发凌乱,特别狼狈。
一看就是个疯子。”
穹苍口腔干涩,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咙里传来轻微的刺痛。
她知道,那天她踩着凳子去够奶粉的时候,因为没有拿稳,将奶粉罐子给摔下来了。
李瞻元痴痴发笑,笑了一阵,继续道:“她说,她要去找医生,求我放她出去。
她很后悔,说自己不应该打你。
看她那么可怜,我就给了她一个建议。
我说,‘每天傍晚五点左右,会有一个管理员来大楼检查器械和锁门的情况,但是他不会上天台。
你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自己被他发现。
只要你的尸体被确认,警察一定会去你家里找你的孩子,到时候你女儿就能去看医生了。
’。”
范淮错愕地看向穹苍,后者依旧维持着自己的面具,只是垂放在两侧的手臂暴露了她内心的动荡。
像沙漏一样,血液不停地从心脏流出,胸口的位置快要变得空荡荡。
“她真的很笨,她太笨了。
哈哈哈——”李瞻元用手势做了个飞翔落地的动作,而后陷入癫狂的大笑。
“她为了救你,完全放弃了思考。
这就是一个女人愚笨的结果。
我一直看着她歇斯底里,从痛哭流涕,到苦苦哀求,最后彻底放弃,坐在天台边上发呆。
在夕阳快要落下去,天空一片通红的时候,咻——”
祁可叙还记得自己是一个母亲的。
把穹苍放在比自己更重要的位置上。
只是她已经不再热爱生命了,她最不重视的人就是自己。
李瞻元一直观察着穹苍的表情,没能从她脸上看见哀恸还觉得失望。
穹苍用冰冷的声音说道:“所以她宁愿选择死都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吗?”
李瞻元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眼睛里散发着凶狠的光。
“你给她的是两个选择吧?
怎么,她的宁死不屈伤到你的自尊心了?
她可以为了一个瞎子陷入疯狂,却不肯给你一点好脸色。
证明你在她心里有多么的恶心的存在。”
穹苍耸动着肩膀,“也是,除了你妈,还有谁能爱你?
所以你恋母。
你真可笑。”
“所以,你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李瞻元张开双手,吼道,“来啊!”
穹苍摇头,看向下方已经开始卷过来的火舌,说道:“为你这种人,不值得。”
“真的吗?”
李瞻元转向范淮,低语怂恿道,“来啊,你不想杀了我吗?
刀就在手里,错过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了。
你不想找我报仇吗?”
空气里的温度开始上升,火焰顺着汽油迅速蔓延,浓烟飘上平台,带着浓郁的呛鼻的味道,让穹苍忍不住眼睛发酸。
·
这门比预想中的难开,跟市面上的大部分锁不一样。
随车的警员也不是个专业开锁的,他一个干刑侦口的人只是因为这点小才艺而被迫上阵。
他被众人盯得冷汗直流,更加不能平静。
而真正的专业支援,还在赶来的路上,就算速度再快,距离这个地点还有五分钟的路程。
爬在高墙上,从铁窗口往里探查情况的警员时时汇报着里面的情形。
“着火了。”
“火势蔓延过来了。
地上被泼了汽油,按照火势的情况……我们大概还有五分钟到十分钟的时间。”
“三个人打起来了!手里有刀!”
贺决云闻言急得跳了起来,身上肌肉再次开始抽痛:“谁打谁!”
警员被他影响,跟着叫了起来:“范淮打李瞻元!”
贺决云顿时松了口气,感觉生命力又回来了。
何川舟看不下去,对了下时间,有限的耐心彻底告罄,叫道:“不行了,算了,直接开车撞吧!时间时间时间!”
众人赶忙收拾了东西,从门口清开。
就近的青年第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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