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羽想了好久,渐渐的捋清了来龙去脉。
从死嚎涧出来那一刻,几乎都是长空道长带着自己走,原本以为要学道法一途,可现在却变成了监禁,那孙胖子和天命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遭遇呢?
白发老道对长空道长说的那句话,意思就是早就安排好自己被囚禁在此,原因到底又是什么?
以前从死嚎涧里走出来的人,他们是不是也和自己的遭遇一样,现在又在何处?为何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在回过村子里?
种种问题,唐子羽想不出答案,因为这些事都太过匪夷所思。
走到洞壁的边缘,不自觉的将手搭在洞壁上,这时候才发现看似光滑的墙壁上竟然有许多抓痕,唐子羽一边猜想会是什么动物的抓痕,一边用手比划了一下,瞬时间惊出一身冷汗,那根本就不是动物的抓痕,这是人挠出来的,墙壁的缝隙中甚至他还发现了一片断裂的指甲卡在那。
唐子羽跑到另一端的墙壁上,还是一样的,只不过有些地方抓痕有些密,有些地方很少罢了,整个洞穴墙壁都有人抓出来的痕迹。
这里发生过什么?什么人囚禁在此处,又有多少人在此处被囚禁过。
想得入迷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
“嘿……”一声招呼,从洞口传进来。
唐子羽扭过头看向外面,一个年龄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女正站在洞口挥手向自己打着招呼。少女个头不高,差不多到自己下耳左右,身穿一件青色长裙,过肩的长发在脑后用跟草绳绑了一个马尾辫,有些婴儿肥的脸上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看见唐子羽瞧过来,咧嘴笑了一下,口中竟然还有两颗小虎牙。
“你是?”唐子羽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这是他进入崇山以后第一个对他发出善意微笑的人。
“我吗?我当然是崇山观的人啊!不然你以为谁都能到得了这里吗?”少女回答完唐子羽的问题以后,也抛出了自己的问题,“那你又是谁啊?你怎么会在这。”
“哦,原来你也是崇山观的人。”唐子羽低声言语着,内心有些失落,但还是回答了少女的问题,“我是被长空道长带上崇山观的,至于为什么被关在这,我也不知道。”
“哦。”少女打量着唐子羽,这少年现在的容貌就像是乡间的农童一样,崇山怎么会囚禁这样一个人呢?看着眼前的少年,又想了想自己,抿嘴一笑,原来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和自己一样遭遇的人,看样子比自己还要悲惨的多。
少女轻移碎步,看着远处的烈日下的林海,是不是那里被囚禁的荒兽也一样是这样的想法呢?到底是谁囚禁了它们,又是谁不允许它们踏出林海一步,这蛮荒大陆上的话语权一直都掌握在那些站在仙修顶端的人,他们有没有想过被他们支配人心中的想法,说来说去,这大陆上还是实力为尊。
走到那深不见底的悬崖边上,向下看了看,在石崖边坐了下来,抱起双腿在想着什么。
唐子羽握着铁门看着眼前的莫名其妙的少女,心想:“难道崇山观的人都这么奇怪吗?”
二人没在说什么,就这样一个在洞中猜测少女的来历,另一个坐在悬崖边望着天边,虽然没相谈,但是唐子羽心中好像不那么压抑了。
当落日的余晖洒进洞口的时候,少女起身弹了弹衣服上挂的灰尘。正在桌子上打盹的唐子羽听见动静扭头看了一眼,少女也正好在看着自己,送了一个舒适的微笑后,少女向着他挥了挥手,移步下山去了。
唐子羽站起来走到洞口望着空空如也的山道,猜想着,明天这名少女还会来吗?我是不是该问问她叫什么?
傍晚的时候,小道士准时的送来晚饭,一如既往的没说一句话,唐子羽还是简单的道了声谢,没在询问什么。
对于唐子羽这样的反映,明显小道士有些好奇,临走的时候送了个善意的微笑,这是小道士一天以来唯一的回应。
夜晚山风还是很大,山洞里有些阴冷,好在棉被有些厚度,卷缩在床上,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沉睡中。
这夜依旧没睡多久,再次在痛彻中唤醒,此时唐子羽在感觉不出阴冷的山洞的寒意,浑身上下火烧一般的疼痛刺痛着每一寸肌肤,这次唐子羽在没有忍耐,扯起嗓子喊了出来,他发现这样子会好受一些。
这疼痛还好没有昨晚的那样疼痛,半个时辰后便慢慢减轻,对于唐子羽来说这半个时辰比一天还要久远,当身上的疼痛消失以后,浑身上下再无一丝力气,嘴唇昨晚咬破刚结疤现在又在留着血,身上的汗已经侵透了衣衫,夜风吹来挂起一丝凉气。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在死嚎涧受了什么诅咒吗?唐子羽想了很多种可能,但是他不知道,孙胖子也没来得及跟他说,他在昏迷之后发生的事。
最后猜出的唯一让自己相信的结论就是,在死嚎涧那红雾有毒,所以自己才会这样,那长空道长神通广大,肯定能算出自己会出现这样的,所以才会将自己囚禁在此,等日后身子好了,自然会放自己出去。
他不知道的是,长空道长包括整个崇山观的人,现在只是那他当个要死的人看待罢了。
清晨,山鸟叫醒唐子羽,不一会儿,小道士都会踏着小碎步在朝阳中送来早餐,相视简单的一笑,就算是打过了招呼,换过食盒后小道士头也不回的便下山去了。
喜欢一世魔途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