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远要不是也悲伤老父病危,可以笑出来:“你不必说这话,我女婿是镇国将军,我可以夺情起复,哦,我是文官,与我女婿衙门没关连,没事没事,公主她是我亲家,让她和管吏部的平王殿下打声招呼想来不难,西北这里是战场,我这也叫墨絰从戎。”
花天宇不肯相信,只是让元远答应写信回来。
马文受惠于栾英,栾英受惠于姨妈元秀,其次才有公主照顾,马文跟去元家,张梁给他带上战场战利品,让他不要挂念妻子和新生儿子:“没想到你肯留下来陪我,难得回内陆,再回京看看祖父母,多呆几天。”
元远是个守规矩的人,到览原王城又往平西郡王府知会一声,平西郡王拿出云展新到信件给他看,又有两车礼物。大船已备下,送他全家到码头,平西郡王流露难舍难分:“老元呐,你若还肯回来,以后就跟着我。”
“我必然回来,还回固西,我跟着你,我女婿送来的东西岂不便宜你,这事儿不成。”元远说过一揖上船。
江面难得顺风,船行飞快到新集,固西消息闭塞,在路上才知道亲家公主病重,平西郡王没顾得说,公主转好消息没有传遍,这更添元远一层担心。
下船后,马文带着行李后面来,元远夫妻和元弓夫妻快马奔驰,一路不停,半夜三更到家中。
几十年在交战之地,元远严氏快马不在话下,远远望见新集披白,全家心里明白,在马上痛哭出来,马到家门前等不及停,滚鞍落马踉跄滚爬,号啕大哭到灵前。
护国公等人各有安心,他们不可能等到元老太爷下葬再回京,但见不到长子回来总觉得有所缺憾。
元远回来,平王等人从容告辞。临走,元远告诉平王他还要回西北,平王向他施一礼,赞道:“你父子不畏艰苦,我岂能阻拦。你要回去,给我写封信便是。”
元秀云展留下,护国公等人回京。
随后来了张大苗陈大郎,也从西北回来奔丧,各地安葬日期不定,三七五七往坟头拜的风俗不一,元远到后,守灵到下一个七天,元老太爷下丧,不止一个棺木,被他接回家的老人大多随他而去,生前说好,把他们葬在元家墓地不远处,大家地下相聚。
云展扶灵,安葬后回京,留下元秀和孩子们继续哀悼,按日期往墓地祭祀。
马文没有想到祖父母在这里,马为也感叹一时的愿心,却不想见到孙子,祖孙相见尽述别情,马文道:“有好事儿告诉祖父,我岳父为人最好,他答应我第一个孙子长大,送到京里陪曾祖。”
马为道:“好好。”
当晚,他往元老太爷灵前絮叨半天,同样是读书人,这一位高风亮节此生不改。马为也听说过元老太爷自京里回来后吓破胆的话,但他再害怕性命随时不再,也教书育人,不改初心。他的孩子们也各有品格,长子常居西北战乱之地,次子奉命在南边为官,马为当年是派往云南为大员的人,他知道南边对朝廷的重要性,和唐泽一直想真正治理南方。
三爷元运遵父命不再为官,在新集学里当先生,也教出许多官员。
长孙女元秀是护国公世子夫人,二房曾孙淘气儿封为县主,三房孙女元敏是肃王妃。
读书人的气运加身是治理国家,子孙仕途荣耀也是读书人前程。
马为深为敬佩。
宪王世孙唐清回京后,宪王就和儿子算账:“背后弄鬼能瞒住谁!这王位你不用想,清哥大了,能独自出京办事,我已上奏章,王位给清哥,你小心被陈及拖下水,我管得住自家,可不会救你。”
世子妃满面失落:“父亲,世子守到今天也五十多岁的人,能他做几天又有何妨?”
宪王妃没好气:“是你想做王妃吧?”
宪王不接腔,叫唐清到面前,皇上已经答应,圣旨不日就到。咱们祖孙曾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
唐清肃然回答:“祖父说,姑祖母大仪公主当年可以登基,百官臣服皇亲心服,姑祖母说祖宗基业不能因儿孙无德而毁,所以皇上登基。别家咱们不管,宪王府此后子孙俱与护国公府是真心。”
宪王满意笑了,他的儿子儿媳面色如土,身子慢慢瘫软下来。
在云展回京的时候,冀王退位让给世子,平西退位让给世子,卫王唐谓已袭爵位,肃王唐进也还年青,理王也准备把王位让给唐诵。
陈及被拿,关往诏狱养老,和他一同密谋的人爵位收回并株连全家,举报他们的定海子爵庶子、龙山侯儿子保住全家爵位,由他们分别袭祖宗爵位。
昭裕公主为人老实,和大仪公主姐妹亲近,儿子所为她不知情,昭裕公主没受连累,陈国公被儿子连累,教子无方罚俸而已。
唐泽以极大的耐力忍下对这世事中的厌倦,再次期望南方由朝廷掌握。
西北是安宁的,婆家又体贴,元秀燕燕绿竹和孩子们第二年方回,公主让元远进京一见,这对亲家几十年里不曾见过,护国公也是往西北时和亲家见面。
又是春暖花开日,高湄有喜,宝儿有喜,女罗刹高湘写信回来离临盆不远,也往新集探望的高小三刚回到京里,就被母亲打发去看二姐,他喜欢出游,欢欢喜喜去了。
栾英的侯爵府、淘气儿的县主府准备动工,公主在养病之余,就是帮他们筹划,又开库房取东西。
她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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