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下一个水煮蛋,半个给青川,半个给了爷爷。
他爷爷用筷子把半个鸡蛋再一分为二,一份给了难得回来的大孙子,一份给了大儿子,“吃吧。”
他从不掩饰自己对于长子嫡孙的偏爱。
青川的爹和四叔看得眼睛都红了。
所以青川也用筷子夹住鸡蛋,一分为二,一半给他爹,一半给三郎何启明。
“六郎吃,爹饱了,吃不下。”他爹把鸡蛋还回来,他哥也把鸡蛋还回来,还从自己碗里夹了一块咸鱼给青川。
于是青川转送给小妹何小蝶,“妹妹吃。”
妹妹乖巧的接下,餐桌上的鸡蛋总是首先供应男丁和长辈,轮到她们两个小丫头就只剩下汤水了。
爷爷吃完了,放下筷子,其余人便也纷纷放下筷子,不适应这个规矩的青川晚了一点,匆忙喝光碗里的汤,也放下筷子。
村子偏远,甭管外头怎么变化,村子里还是守着旧规矩,吃饭的时候得老人先动筷子,老人放下筷子,其他人才能放下。
一向威严的大家长慢慢将几个儿子看过一遍,“明天就将族长和村长请过来。我先说好,家产按着规矩分,猪和鸡都分四份,我们要跟老大住,所以老大留两份,你们一人一份。”
“果园是祖业,不能分,留给老大。至于小二小四,你们一人七亩地。回头分出去,就去另外修房子。这间屋子给老大,我给你们贴补一些。”
因为父母跟着长子,按规矩,长子就会多分。
从这个角度看,这分配听着挺公平。
事实上,别的不说,他们现在住的这间大屋肯定要给老大,青砖黑瓦的大屋子啊,山上十一亩果园每年能换不少钱,也给老大,还有那头牛……青川的大伯真心分了挺多。
得了便宜的老大不吭声,急着让儿子上学的老二抿着嘴也不说话,私下有老娘贴补的老四也默认了,何爷爷看了一圈,没人反对,脸上就露出一点说不出的失望,“那就这样吧。”
分家的时候不许他们孩子围观,所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青川也不知道。只是回来后他爹和四叔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连一向和蔼的后奶奶也红了眼角,就知道这中间一定还有什么故事。
他爹什么也没说,就是对他娘说,过三个月要搬出去,要去村里买个荒地,准备修房子。家里的鸡和猪都分得四分之一,铁锅归了老大,以后得用砂锅煮饭,还有家里的犁和锄头。
原来是把铁器都给了老大,这年头铁器不便宜,所以算是很难得的。
青川不知道他家里分了多少钱,肯定不能太多,否则他娘的脸不能愁成这样。他半夜听墙角,他娘一直念叨着,等过年宰了猪,日子就好了。
村里修房子用的石头、泥砖、木料都可以自己解决,石头从山上搬下来,泥砖自己摔自己晒,木料要去村里木匠家里买阴干的,修好房子不容易变形,价格也不贵,但瓦片要钱。
请村里人来搭房子,总得包中饭和下午接力餐,这也是钱。
修一间能传两三代的屋子,十几两是要的。
他家能分到多少钱?一家子都是靠着土地吃饭,前两年买地才花了不少积蓄,这会儿能分到二三十两就算不错了。这钱也不能全拿来修房子,还要生活,还要供三郎读书。
青川摇摇头,修房子,难咯。
过了两天,三户人家开始单独开火做饭,他爷爷奶奶跟着大伯家吃,家里唯一一口铁锅给了大伯家,另外两户用瓦锅。
青川还是照常的出门捡枯树枝,还得帮忙打猪草,他家分到的是那头三花猪,是骟过的公猪,长得不算胖,远远不到宰杀的标准。
又过几日,青川偷偷摸摸进了他爹娘的房间。
是的,作为一个不那么合格的穿越者,他终于要使用他的金手指了!
“六郎,怎么了?”他爹正在泡脚,他娘在数钱,一个铜板一铜板的数着,两人看到青川都很惊讶。
原主是一个在不熟的人面前羞涩腼腆,但在家里人面前皮实的孩子,青川扭来扭曲,眼睛灵活转动,一副‘我有个大惊喜’的小得意,把一个五六岁调皮孩子表演得活灵活现。
“爹、娘,我有件事没告诉你们,说了你们别生气。”
何栓子用麻布把脚擦了,“怎么了?你说。”他是一向放心自己的二儿子的,别看年纪小,知道分寸。
青川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条闪着珠光的珍珠链子。
“其实,我前儿掏山鸡窝的时候,从鸡窝边上找到了这个……是珍珠。我就藏起来,给哥哥读书。我不想给爷爷,给了爷爷,爷爷就给大伯家的大堂哥了。”
青川考虑了很久,这个东西要不要拿出来。
生活里一下来了‘快钱’,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就像是突然中奖的暴发户一样,落败得更快。
但他们家现在就需要这么一笔救急的钱财。他也不知道一条珍珠链子在这里能换来多少钱,是不是值钱。但怎么着珍珠在人工养殖艰难的年代也算一个奢侈品,或许修房子的钱能凑出来。
但似乎他还是小看了珍珠在这个年代的价值。
他爹一听‘珍珠链子’就吓了一跳,真的是一跳,脚盆都打翻了,他娘慌慌张张的,却不是整理脚盆,而是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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