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腰,哎哟一声。
朱旧看着他无耻的嘴脸,真想扑过去抽他两巴掌。
很快的律师就赶来了警局,他常闹事出入警局,律师处理这种问题已驾轻就熟。
他与ak意图侵犯她的控诉提出了反驳,他没有多说别的,只让她出具证据。
没有人证,那个地方也没有监控,哪里来的证据?
德国人办事是出了名的严谨和讲究证据,朱旧百口莫辩。
她被收押,一个年长的警官将她送进去,转身离开时看了她一眼,说:“小姑娘,你赶紧联系你的律师来吧。”
此时此刻,异国他乡,她去哪儿找一个律师来?
她席地而坐,将头埋在膝盖里,紧紧地抱住自己,仍觉得冷。
她就那样呆呆坐了许久。
夜渐深,乱哄哄的警局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大部分人都走了,只留下了几个值班的警官,叫了外卖在吃。
她又静坐了许久,然后掏出手机翻出一个名字,汉斯教授。
他是医学院的教授,也是她母亲的大学同学,因为这一层因缘,他对她诸多照顾。
电话却没有拨通。
她迟疑了一下,又找出了一个名字,leo,也许他可以帮忙联系一个律师。
然而很不巧,远在美国学术交流的leo的电话是关机的。
朱旧将手机塞进口袋里,没有人可以再找了,同宿舍的两个女孩子都是外国人,又是一心扑在学习上的书呆子,帮不到她。
这一晚,对朱旧来说,是从未有过的漫长与无助。
她是被电话铃声惊醒的,其实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就那样抱膝坐着发呆。
她抬起头,才发现天竟然已经亮了。
看着卡琳罗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朱旧心念一动,对啊,对啊,德国人卡琳罗!
卡琳罗打电话来,是因为梧桐的狗粮吃完了,问她在哪儿买。
之前是leo负责,后来由朱旧照顾它,现在又没有新的看护,照顾梧桐的任务自然落在了她身上。
事情说完,卡琳罗正准备挂电话,朱旧叫住了她,犹豫了片刻,她终是把自己的处境跟卡琳罗讲了。
“噢,我的天!”
她叫起来,“倒霉的可怜的孩子。
我想想,我来想想,怎么帮你!”
朱旧听着她急切又慌乱的样子,心不由得微微一沉。
卡琳罗一个帮佣,每天伺候花花草草,做做饭,打扫屋子,极少出门,家也不在海德堡,也许并没有什么办法。
“朱旧。”
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熟悉又有点陌生。
谁在喊她的名字?
中文?
她抬起头来。
看见几步之遥的人时,她整个人都怔住了。
怎么会是他?
竟然会是他!
此刻是上午十点,警局里乱哄哄的,那人就端坐在这喧闹之中,安静又清冷地注视着她。
“他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很久了,从不踏出房间一步。”
“傅先生,外面阳光很好,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不要。”
……
朱旧缓缓站起来,望着坐在轮椅上的傅云深,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酸涩,想要落泪。
“傅先生……”她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朱小姐,我是你这次事件的代理律师,请你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我仔细地说一下。”
站在傅云深身后的西装笔挺的男人,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张名片。
听过朱旧的叙述,律师抓起她被掐得有点青紫的手腕,又查看了她还有些微红肿的脸颊,说:“朱小姐,你不用担心,没事的。
你很快就可以出去。”
律师又转头问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傅云深:“傅先生,这边处理还需要点时间,要不要先找人送你回家?”
“谢谢,不用。”
他淡淡说。
朱旧讶异,她第一次听他讲德语,竟然非常正宗顺溜。
律师点点头,走开了。
隔着铁栏杆,几步的距离,她看向他。
“傅先生,谢谢你。”
她有点担忧地看着他很苍白的脸色,“你还好吗?”
“没事。”
他滑动轮椅到铁门前,递给她一个东西。
一块巧克力。
朱旧接过来,掰了一块放进嘴里,黑巧克力微微苦涩,她却觉得味蕾上全是甜,她满足地眯了眯眼,“真好吃,傅先生,谢谢。”
他依旧淡淡的语气:“卡琳罗给的。”
巧克力是卡琳罗的没错,但是是他特意问她要来的。
在这种地方关了一夜啊,想必什么都没吃,也没心思吃东西吧。
他记得她说过,甜品呀,会给人带来好心情呢!
他看着她,一夜未睡,精神不太好,头发有点乱糟糟,可此刻脸上却一点沮丧也没有,眯眼吃着巧克力,嘴角挂着一丝满足的笑。
这个女孩啊,这个女孩,心智真是够坚韧。
果然如律师所说,也不知道他怎么同对方律师交涉的,总之在一个小时后,朱旧被释放。
外面还在下雪,寒风冷冽。
律师因为接了一个电话有急事先走了,另外叫了车来送傅云深回家。
“我们进去等吧,外面冷。”
朱旧说。
他摇摇头,厌恶的口气:“讨厌里面。”
顿了顿,又说:“你推我往前走一点,不要在这里等。”
朱旧看了眼飘着雪的天空与积雪很厚的路面,有片刻的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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