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聘经过的事,瞒不过纪灵在外的斥侯,很快就报到了他的面前。
纪灵也不敢大意,问左右道:“文聘是荆州人,帐下以为,这文聘是敌是友?!”
“非敌非友,只是既来,便是为盟,”有谋士道:“荆州之事,陈登早有安排,恐怕此事,还是陈登的事。因此,与将军无关。将军只不去阻截便是。他自去广陵,与江夏无犯。”
纪灵明白了,就是他与江夏无盟无友,但是去了广陵,可能就是广陵的助力。
那么,以后战场上相遇,可能就是同盟了。这与他主动的承认无关。
既是如此,那他就没必要干涉,此事也就与他不相关了。
不过他还是给陈登写了封信,以便告知于他。
反正是公事公办。
江夏改了旗帜,内外上下都晓得了。包括江上的江东兵。很快就报到了大后方。
援兵来时,也都特别忌惮,这里必将有阻。江东兵都很紧张。
两方都在积蓄着能量,然后酝酿着一股足以震撼天下的风暴。
城内自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苏飞得知黄祖没了,这心里就搅痛起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到了此时,若不流泪,反而是无情无心的表现,因此,眼睛红了,掉了一些泪。
他挣扎着往城墙去看。小院子里能看到城墙。他看到城墙上面竖着的是纪灵的大旗,还有白幡。
黄祖虽是旧主,死于外,但曾经是江夏之守将,纪灵为示尊重,挂了白幡,还去慰问了黄祖的家眷,亲自上了香,慰其灵。
施恩加惠,做的让人无可指摘。
城内一片哀嚎的哭声。
也正因此,这痛恨纪灵和徐州的恨声弱了,相反增上来的只有感激,还有一种同被江东激起的愤意和恨意!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杀了黄祖的人,是江东之将!
江夏是个特殊的地方,江东久攻不下,江夏的百姓,军民都是痛恨江东的,两方结有死仇!
虽说城池被纪灵所得,但是他们的守将黄祖不明不白的死在外,还死在江东手中,这番恨意,焉能不痛涨?!
因此纪灵因势利导,很快就将江夏的人心都给聚集到了一块,然后必要痛击江东兵,要为黄祖报仇!
这个事,在苏飞看来,略有点阴险,滑稽,还有点搞笑!
因为,黄祖之死,未必能与陈登脱得了干系,被算计到死后,还要算计。生要算计去助,死被算计死,死后,还要算计江夏的民心,利用他的威望,竟聚集了江夏的民心,一心向江东去!
可是,苏飞能说什么?!
很多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荒诞!
因为普通人是想不了那么多的,他们只知道,黄祖是死在江东手中的。他们要报仇!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陈登这个人,真的是一箭几雕。
苏飞也终于明白,为何陈登千方百计的就要黄祖死在江东手上了,伏笔在这儿!目的在这儿!
而将来,得了江东,控制了江东……就不至于让江东记恨黄祖杀死孙坚的旧帐。他就是要让江东除了此人消气的!
多狠呐,令人不寒而栗!
而一举得了江夏城池和人心,还除了黄祖。然后就是片叶不沾身,完全没有招到江夏百姓的记恨。因为他们记恨的是江东兵马!
苏飞都说不出话来了,哭着又笑了,然后又认命了!
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谋算人心到这个地步,太可怕了!
而他的计还做成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光有算计,有计策,有脑子,他还有能力做得成,保计得以实施!
看看,听听……城内还有感激纪灵和陈登的声音。
因为陈登来了信吊唁黄祖,叹其哀,怜其死,然后又假惺惺的说什么,若不是为了广陵,为了孙策,也不至于如此……
江夏百姓就极为感动,说什么,誓与江东不两立,誓与广陵,与纪将军要与江东一决生死!信誓旦旦,听着令人惊心!
然后小院响了,有人进来,抬他出来,说是要去与黄祖吊丧。
苏飞自然从命,然后就到了黄府上,他坐在担架上,看到祭台眼泪就一直掉个不停。
黄祖之子黄射眼睛早哭红了。
苏飞艰难行礼,然后劝黄射道:“公子节哀……”
黄射是能猜到一些怪异的,可是看着城被夺,父已死,他什么也做不到了,只一脸苍惶,此时看到可信赖的苏飞,就如看到了能够依赖的信任靠山,泣道:“……邓龙将军,张硕将军,皆不幸而亡……”
苏飞舌拙了似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就将军不知所踪,去了江上,就未回,也不知是否也被江东所杀……如今未知下落……”黄射一脸茫然,动了动唇,似乎还对荆州抱着希望。
可能是指望着荆州来救吧。
苏飞道:“公子不知吗?!文聘经过江夏城外而不入……”
黄射愕然,这件事,他还未得到消息。
一想前后,他的脸就白了。
所以,所以呢?!
荆州,荆州……
黄射心中有一股荒诞的感觉。
苏飞有点不忍心,道:“……纪灵将军仁治,又善待百姓,必善待公子与将军家眷,实可托付……公子记住了,杀父之仇,是江东……”
有些真相,不能去弄明白,也没有必要弄明白!
活的太清醒,不是好事!
黄射愕然了一瞬,明白了他的深意,眼睛耷拉下来,肩膀也塌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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