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不信她娘能制出卖出去的酒,看眼酒坛子。
这一坛开封了,别的还不能碰呢。
别的那都是用布、泥和蜡给封上了。你就说吧,她娘在家多能作妖吧,浪费多少粮食、浪费多少布。
白玉兰边去灶房取饭碗打算尝尝,边吐槽道:
“是,卖酒能挣钱,附近没一个有这本事的,谁家要是办事都要去镇上买。
但我咋不信你做的就能卖出去呢。
别像咱村葛老抠似的,当初那闹出多大笑话。
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剩饭放在那里,日子久了就能变成城里卖的那种酒。
当初那么抠门的一个人,愣是为卖酒挣钱特意剩碗饭,咋样,回头啥也没变出来,白丢一碗饭,被他媳妇抄鞋底子满村撵着揍。全村人跟着看热闹。
后来听说葛老抠不死心,去山上又cǎi_huā又采果子的不让孩子吃果子要酿酒,酿出的那玩意儿,那咱说实话,还别说,真让他瞎捅咕半年琢磨出来了,只是水了叭嚓。
还特意拉去城里问,说白放在那里能卖就卖,到时对半分钱,人家铺子都不干,嫌弃他那破坛子占地方。据称,还没过多久那酒就坏了。”
所以说,在白玉兰看来,那葛老抠费了好大的劲儿,全村一轰声看热闹,最终只酿出自家能对付喝喝的水酒,那酒还不能放置太久。
葛老抠折腾大半年都是这种下场,她娘一拍脑门,想一出是一出又能制出来个啥。
“而且人家葛老抠最起码只祸害一碗饭,之后就拿野果子练手。娘,你可倒好,直接用粮食,你……”
白玉兰边埋怨边喝了一口,喝完不吱声了。
之前白玉兰絮絮叨叨,秀花一句也没插嘴。
直到这时,秀花才盘腿坐在炕上,挑下眉问道:“咋样?怎不继续叨叨了呢。”
白玉兰惊讶地半张着嘴。
左撇子一把抢过饭碗着急道:“给我尝尝。”
二柱子嗖的一下就过来了:“我闻到酒香味儿啦,我也想尝尝。”两手扒住酒坛子不放,眼巴巴等着左老汉喝完好给他饭碗。
朱兴德也走了过来,望着酒坛,手一伸。
没一会儿,六子从灶房出来,抱着一摞空碗,将其中一个空碗放在朱兴德手里。一个给了罗峻熙,自己也拿着空碗排号等着。
朱兴德先细细品品酒,然后才仰脖干掉一碗,和罗峻熙对视:“你觉得如何。”
罗峻熙没敢多喝,只喝了半碗,他酒量不行。
“大姐夫,我虽然不太懂酒,在外面也不常喝,但是能不能卖,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我觉得能卖。你认为呢,你在外面喝过。”
全家人闻言都看了过来,朱兴德没说话,却忽然对秀花竖了竖大拇指:“外婆,你是这个。”
太厉害了。
才几日不见,看来家里要有新买卖了。
秀花坐在炕上爽朗地笑了起来,头一回摆手谦虚道:“倒不是我多厉害,这不是惦记着秋收忙完了,都在家待着干啥呀。你爹会闲的五脊六兽的,他出去扛大包都挣不来几文铜板,谁愿意要他啊?冬日里又不能打猎,连满山也要歇着。你们这些小年轻更是。闲在家,还不如做些事,我这全是瞎琢磨。”
有些大实话,秀花没说出口,那就是罗峻熙甭管下次招啥,都要等段日子出结果才能再商议。
而野猪眼瞅着要猎到头了,到日子了。
出结果前中间日子要空着,即便出完结果后,事实上也不能像之前一样,野猪不找来,咱还能去山上主动撩闲。
毕竟在大冬天,咋撩闲啊?全是雪,跑都跑不快。就是下个牲畜是即便是很值钱的小貂,也要在家等着,至多去路上等着而不能上山。
那这些有力气的孙女婿闲在家的日子也太白瞎了,要好好利用、
再者说,过日子不能只琢磨节省,节省吃不上好饭。
她现在日日想吃好的,馋的晚上睡觉都琢磨第二日吃啥,就要想招挣钱。
白玉兰好像才缓过神,喝多似的脸通红道:“娘,你到底是从哪学到的这一手,我咋不知道你有这个本事。”
秀花还没等回答呢,六子就薅二柱子脖领子抢话道:“别喝了,快些跟我出来。”
六子怕涉及到左家秘密。
他和柱子是来给左家干活的,跟在德哥后面混口饭,六子认为无论是冲朱兴德还是做人的道理,不该听的不要听。
尤其这是酿酒的事,会涉及到秘方,咱不能没有眼力劲招人膈应,回头人家嘴上不说,心里烦,那就给德哥添乱了。
秀花打眼一看就看明白了,孩子懂事。
主动喊六子和二柱子道:“无妨无妨,六子,你不用拎二柱子特意躲出去。你们俩和咱家处那么久啦,姥姥这点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不是什么大秘密,听听不要紧。再说这段日子一个锅里吃饭,这点儿事儿还瞒你们干啥。”
左撇子喝的脸通红,空肚子喝酒控制不住,上脸,跟着接话道:“对对对,不用躲出去。”
左撇子就会对对对,他老岳母之前说见不得他闲着,说他出去扛大包都没人要,左撇子也不觉得那话不好听,早被蹂躏惯了,这话已经算好听的。
但六子依旧给二柱子拽了出去,还为了装作不是特意躲出去,故意抖抖身上的湿衣裳道:“姥姥,我俩这一身潮乎乎的,出去洗洗。早就想洗了,嘿嘿,贪酒才耽搁。您老酿的酒太好喝了,洗完咱再喝。”出去时,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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