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夜探枫雪寺血溅任家堡
第一节诛鬼收仆
秋香
倚栏桥,凭空眺,青杉缀樯,绿波稻香黄。
习风轻烟鞍垂地。
金戈铁马,早在砚台中,尽轮回。
朝司晨,暮归霜,斑发黯回,孰人识秋香
红颜溢琼剑争执。
秦皇汉武,东去浪花急,莫可为。
自古来,多少英豪辈出,江山轮回曲转,你争江山伊恋红尘,各尽fēng_liú。山水青秀,绿杉长存,苍生百姓,浪花朵朵。江山千秋好,帝王朝朝换;红颜知己贵,却又叹薄命苦短。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人争过眼功名,浮云钱财,却无人识得长久平淡方是真。
唐朝,早已远去,繁华已逝,重现了天下群雄割据之混乱局面,金,宋,吐蕃,大理,西夏,西辽诸国并立,互不隶属,彼此攻伐未曾见一刻消停。
正值秋末冬初,在淮河北岸。
午后,眩曰飘隐于云中,依旧明亮耀眼,云儿浅淡如丝透明,轻盈可掬。大白杨也只能是稀疏,孤零零立在田间路边,无力抗拒着寒风,嘤嘤而泣。白杨树早已掉光了枝叶,仅剩下寥寥无几的弯曲躯干,是早已为寒风摧残瘦尽。
道路上脆赫色落叶婆婆裟裟;微风过后,黄土道上又卷起缕缕旋尘,蓦然扬起一幕黄烟又随即消失在干冷的空气里,迎面一股呛人气息。
放眼望去,尽目迷迷朦朦,一片灰黄,一片青天白云,相交于一线之间;偶尔几片新落地的黄色干枯白桦叶,枯黄干白,硬脆,点点缀缀,飘舞在枯黄千里之旷野;可见依稀的残垣断墟里,偶尔几缕袅袅炊烟升起,自是平常人家准备食餐的忙碌之时,却未见得有牛羊归来,十分凄凉,白荒废了这千百里的旷野平原。
这是金宋相争之前沿,淮河北岸,徐州南出。连年战乱令原本人杰地灵,英豪辈出之处,早已十室九空,早已没了当初汉唐盛景,难再现秦汉楚地雄风,満眼尽凄凉了。
已过了睢州,往淮楚二州官道之上。
官道之上逃荒的百姓人来人往,人尽瘦黄落魄,目光呆滞,衣衫褴褛,迟钝僵硬。
连年的天灾[***],官匪暴民又为害搔扰不断,尽管这里自古便为汉人故土,出生过数不尽的安邦定国之才,不可不谓地灵人杰;却如今,早已成了金宋两家暗争而又均不想管的地带。道上,行人络绎不绝,尽汉人装束,枯瘦蹒跚,懒懒散散,无所可争,満脸徬惶惊恐。就连身后那些个驴子,骡马等牲口的,均牵拉着硕大的脑袋,挺着干瘪的身躯,在寒风中慢悠悠向前走着,没人催得外安静,甚沉闷,无人言语。偶尔的嘈杂声亦还是来自树枝上那等待着觅食而略显不安与急躁的乌鸦。
官道之上零散散落着岁月久远了的驿亭与凉亭,早已破烂不堪,只留下了几根横木立柱还矗在那,叙说着这人世间的悲凉。
亭子里外,三三两两的行人,或坐或立,肃穆,茫然;黯然失色的眼睛里自瞧不出丝生机与色彩。
这乱世之下的苍生百姓,多家破人亡,又处于逃避躲藏,衣食不足之残境,令人心酸,真是宁可作得太平狗,切莫选作乱世人呐。
路之尽头,缓缓过来了一队车马,尽着金人打扮,衣着华丽,毛毛绒绒,花花绿绿的;又叽叽喳喳的,欢声笑语不断,甚醒目,自是招来了无数的观望,彷徨,猜测,诧异,羡慕与妒忌。
道上之人尽躲避,左顾右盼的,甚惧;亭中各人也均停下了喝水,忘记了吃干粮,仿佛空气一时的凝固了般。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在这是非缠绵之地,哪里来的如此多倩男丽女,如此多的高大健硕的壮马,张扬而嚣张,又如此的杀气腾腾。
诚然,来的是个衣着讲究,车马装扮华丽的马队。十几匹健壮威武的高大马匹,两乘披红挂绿,随风所吊悬之金铃铃声叮噹不绝,清脆悦耳,又锦旗绣带飘飘的马车,甚是炫耀,很是张扬。非贵即富,非官即匪,非常人所能可撼;其既然能从容游走于金宋之界,必定有通天之能耐,道上之人皆如此想。
前面两匹高头黑马,乌黑发亮,踏着方步,响鼻甩尾,甚是不安。马上坐两个长相衣着一般模样的大汉,皆三十岁上下,虎额环眼方嘴,満脸虬须,略见瘦,骨胳分明,六七尺的个头,白哲皮肤,头戴鸡尾黄色狐皮帽,胸前垂两条黄长狐毛尾,身披大黑锦段披风,内罩青棉袍,腰间扎铜丁牛皮黑带,足蹬黑高腰牛皮靴;所不同,乃二人中一人黑须,一人黄须,仔细端详下方能区分,真是乾坤无处不fēng_liú,细微之处方见真知。二人马前鞍头,皆左边挂一黑亮圆形盾牌,右边挂一黄色牛皮水袋与一红绸带黄金羊头握把带鞘的砍刀。
二人端坐于马上,高声谈笑,嚣张,声震云宵。自是没将路边这些个穷途末路的逃难之人放眼里。在他们的眼里,路便是直的,安静的,除了风卷灰尘沙满天令人难以呼吸外,一切皆是美好的,惬意的。
马后一白马,上坐一十四五岁,俊面粉脸少年,眉清目秀,挺鼻小口,头上狐皮帽口斜插一大红艳花。如此寒冬,这艳花何来,自不知是真假,真叫人遐想翩翩。那花随风乱颤,煞是好看,显示出一位懵恸不经世的少年来。少年同样大黑披风,內着白锦棉袍,左胸前袍口依稀可见金丝绣一金丝狐狸;鞍左边挂一黄皮水袋,一把黄穗带鞘长剑;右边挂两盛満箭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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