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盼就这么坐着哭了好久,j市地处南方,靠海,天气炎热,现在已经是晚夏,但人们的打扮还和夏天差不多。
连盼身上还穿着那件海绵宝宝的卡通t恤,身下是一条半裙,入夜之后,她膝盖有些发凉,在严易手掌抚摸之下,两边膝盖都被他搓的微微发红发热。
良久之后,她才放下手来,一双眼红肿不堪,朝着严易大吼,声音还带着哭腔,“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严易一时竟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换了别的女人,或许早已提出“分手”、“离婚”类似的说法,或者早已将自己的男友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气性更大的,应该已经直接离家出走,或者撒泼打滚,闹得人尽皆知;更厉害的一点的,应该已经找人将“小三”痛打一顿,或者曝光媒体,但是他的宝贝……没有。
所有那些正常人应该做的事,她都没有做。
她很伤心,很生气,可却又对他抱有如同婴孩一般毫无杂质的信任。
这种信任使得她哭肿了眼,气昏了头,却也没有对他说出任何过分的话,连最严厉的责备也不过是——“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天知道她说出这句话时,心中饱含了多少委屈、多少难过,他……实在愧对她这份信任。
“对不起……”
高傲如他,骄傲如他,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深深垂头,自责不已。
严易身量高大,连盼此刻坐在椅子上,他蹲在地上,两人的高度终于颠倒过来,连盼比他要稍微高了一点点,他一低头,连盼就看见了他头顶正中央一个漩涡一样的发漩。
他的头发,柔软茂密,看起来不像是这个年纪年轻人的发质,反而有点像是青春期的男生。
她只扫了一眼,却又立刻别过头去,严易迅速伸手,捧住了她的脸——
这张脸此刻早已被泪水糊得跟花猫一样,脸的主人眼睛已经红肿如核桃,谈不上什么好看,也谈不上什么动人,可是这样一张脸,却又让他万分庆幸,万分珍惜,感谢老天……她回来了。
没有就此抛弃他,离开他。
她还在这里,哪怕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对不起,让你看到那样的画面……”
他紧紧咬住牙,却不想为自己做过多的解释,说到底,这件事还是他疏忽了。
对自己太过自信,又太小瞧了白悦欣那个贱人。
最重要的是……斩草未除根,才留下了隐患!
白悦欣的父亲白瑞峰早年也是j市的大拿,跟他父亲严学海的交情很好,从前严易并不像现在这样杀伐果决,他只是性格冷淡——这也是为什么从前跟白悦欣在一所高中读书,他对白悦欣那些令人可笑的留言总是置之不理,从未太过较真的原因。
毕竟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可是后来不同,父母死于车祸,后来又有了连盼。
出于对父辈好友的尊重,严易对白悦欣一直采取的都是冷处理手段,或许是这样,才给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更多伤害连盼的机会——直到今天。
一想到白悦欣方才的所作所为,他浑身上下就恶心地恨不得搓掉自己一层皮。
自己尚且如此……连盼呢?
对他全深信信任,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爱他的连盼呢?
哪怕他并没有和白悦欣发生什么,仅仅只是让连盼看到这样的画面,产生了不好的联想,他内心都已自责到难以忍受!
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法描述他此刻心中的悔恨与自责。
如果不送白悦欣下地狱……不,他一定会送白悦欣下地狱!
“虽然我没有资格再多解释,但是……我拿性命保证,我和她没有发生任何事!如果骗你,我不得好死!”
他说的很快,连盼还来不及阻止,一句恶毒的诅咒已经出口,她嘴唇微张,愣在当场,好一会儿才颇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他,“什……什么?”
虽然严易前面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但毕竟寻常人的思维都是相信眼见为实,看到那样的画面,连盼很难不多想。
她相信这绝非严易的本意,却很难不去怀疑两人到底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连盼生于古代,极重誓言,像这种和身家性命相关的毒誓,她是最怕的——举头三尺有神明,不是说她信神,但她对老天还是抱有敬畏之心的。
但是此刻……严易竟然连性命也罔顾,他的话语,他的眼神,他的动作,无一不在告诉连盼,他说的是真话。
那……她看到的又是什么?
“这一点,温斯特可以作证。”
严易迅速给温斯特打了个电话,严十四的房间离南风院不远,几分钟就走到了,金发的医生手里还拿着一块小玻璃片,上面有一块薄薄的红点,不知道是什么。
“这是老板的血液样本,你要不要看?”
温斯特一见连盼,就晃了晃手里的载玻片,见严易目光不善,这才耸耸肩道,“更为确切的结果可能要等我把剩下的半管血带回去做详细的化验和分析才知道,不过呢……”
他顿了顿,撩了撩头发,脸上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迷人的笑容,“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老板中的这个mí_yào成分很简单,学名七氟醚,两分钟内就可以使人丧失意识,监控已经调出来啦,”他晃了晃手机,手机上好像是在播放一个画质不太清晰的视频,他摸着下巴啧啧了两声,“老板居然坚持了5分钟,真是人才!”
严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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