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兴是被绑过来的。
藤田清野一见他被派去的两个浪人推搡着,立马呵斥,并让赶紧为他松绑。
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谢嘉兴老了很多,六十出头的人瞧着像七十好几。
他甩了下袖子,桀骜不驯地看向藤田清野。
藤田清野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我的人无礼了,让您路上受苦,还请包涵。”
谢嘉兴自然知道他绝非平常日本人,却也丝毫不把他放眼里,“抬起你的狗头,我可受不起。”
藤田清野直起身,学中国人的称呼,“岳父大人,里面请。”
这四个字彻底将谢嘉兴激怒,“你叫我什么?岳父大人?”他恼得脖子都暴起青筋,“少折我的寿,我们谢家的狗都不会与鬼子狼狈为奸!”
藤田清野任他骂,心里是有些不舒服,不过看在是长辈的份上,忍下这份屈辱,“岳父,您不用激怒我,等结婚后,我还得改口叫您父亲。”
谢嘉兴脸色极度难看,事实上他已经猜到一二,几个女儿死的死嫁的嫁,就剩一个被逐出家门的还不知下落,“让我看看哪个不要脸的畜生跟你这鬼子纠缠?”
“虽然您是长辈,但请您言语放尊重,小迟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不想听到别人这么说她,尤其是您。”
“我就知道是这个伤风败俗的东西!”谢嘉兴气得长吐口气,“你别叫我,她早被逐出家门,与我谢家无半分关联。”
藤田清野不想与他费口舌,让开路,“还是先请您屋里坐吧,小迟与五姐都在里面。”
谢嘉兴进了大门,往别墅走去,扯着嗓子冲楼上吼了声,“谢遥,你给我滚下来。”
谢遥与谢迟同处一室,两人同时听到叫声。
虽多年未见,谢迟对他的声音可太熟悉了,一听便知是谢嘉兴。
谢遥走到窗前往下看了一眼,“爹也被抓来了。”
谢嘉兴见她立在窗口张望,恨不能立马将她拎下来,抬起手直指着她,“你还在那干什么?也不怕脏了你的脚!忘记你娘是怎么死的了!”
谢遥缩回头去,对坐在床边的谢迟道:“七妹啊,要下去吗?”
“你去吧。”
“那我先去了。”谢遥快步跑了出去。
谢嘉兴一见她就上去猛甩了一巴掌,“你在鬼子窝干什么?你还要不要脸?刘登锋知道吗?坏了名声婆家人怎么看你!你要是被休了看我不打死你!”
谢遥捂着脸,“爹,我又没干什么,就是来陪陪七妹而已。”
“你叫她什么?我只有六个女儿,她算个什么东西!我谢家世代名门,虽在我手里落魄,但都是一清二白的中国人!出不得汉奸!再让我听到你胡言乱语,莫怨我撕烂你的嘴!跟我走!”谢嘉兴拉住她的手腕往外拽,守在院外的两个日本浪人拦住去路。
谢嘉兴恶狠狠地看着他们,“都说好狗不拦路,你们让开!”
谢遥拉了拉他的袖子,“爹,你别乱说话。”
藤田清野无奈地看着这老人,态度依旧温和,“五姐,扶岳父进去吧。”
谢嘉兴回头又指着他的鼻子骂,“你给我闭嘴,少辱了我一世清白。狗日的小鬼子,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你们,来呀,有本事杀了我!”
“你们造了多少孽!早晚会遭报应的!我四万万中国人杀不绝!但凡还剩喘气的!早晚叫你们血债血偿!”
“即便暂时陷于尔等贼人铁蹄之下,来日必将一雪前耻,我中华千秋万代,少不得倭寇进犯,还怕你们这弹丸之地!”
“乘早滚回你们的小日本!”
太嚣张了,两个日本浪人常年在中国,听得懂中国话,此刻的脸色比藤田清野还要难看,若不是碍于长官在场,他们早已将这老头斩于刀下。
谢嘉兴朝楼上骂道:“谢晚之,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前跟土匪不清不楚,现又委身鬼子,早知今日,一生下来就该把你扔去喂狗!”
谢遥瞄一眼藤田清野的眼神,吓得一背汗,不停地扯谢嘉兴的袖子,“爹,别骂了。”
“别拉我!”谢嘉兴甩开谢遥,“既然敢做就别怕人戳着脊梁骂!你还有何脸面活着,国人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就是因为多了你这种败类,才会这么受小鬼子欺负!你但凡还流着中国人的血,就该从楼上跳下来死了干净!省的遗臭万年!”
藤田清野实在受不了了,他掏出枪指着谢嘉兴,“我不允许你这么骂她。”
谢嘉兴上前一步,脑门抵着他的枪口,“你毙了我,毙了我啊!”
藤田清野被他推着往后退了两步,他不过是吓吓这个老头,怎会动真格。
谢迟从里头走出来,“少骂几句吧,你累不累?”
谢嘉兴闻声望过去,气的站不稳,扶着谢遥的胳膊,“造孽啊!造孽!我怎么会生了你这种畜生!当年就不该心慈手软,就该一枪毙了你!”
谢迟一句也不想解释,对藤田清野说:“放他们走吧,你也看到了,他巴不得一刀戳死我才好。”
藤田清野刚要放下枪,谢嘉兴忽然折住他的手,抢过枪来举着对着谢迟,藤田清野立马扑过去护住她,将她按着蹲下。
一声枪响,谢遥吓得蹲在地上,捂着头尖叫。
倒下的却是谢嘉兴,后面的浪人见他开枪,拔刀就砍了过来。
谢嘉兴背后中刀,坚持站了几秒,口吐鲜血,缓缓倒了下去。
谢遥大叫:“爹!”
藤田清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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