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的心思被明晃晃地戳破,她嘟着嘴甩了甩手绢,跺了跺脚,就跑开了。
王婆笑意盈盈地看了眼燕宁,浅笑着调侃:“姑娘,你是不是也偷着恋慕霍将军呀……?”
燕宁: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我以前都不知道霍将军是谁呢,也是今天听你们说才知道的,何谈喜不喜欢……”
她尴尬地笑了笑,语气略带搪塞之意。
王婆打量了燕宁一眼,瞧见她确实像是个足不出户的大家闺秀,不知道倒是也正常。
她倒也没在意,接着和一群汉子你一句我一句,又扯到天南海北去了。
……
与此同时,将军府的气氛格外凝重。
霍筵自从醒过一次之后,就没再醒过,他浑身上下发着高烧,头上出了湿淋淋的汗,浑身滚烫得如同烙铁一般。
庄砀坐在床榻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霍筵的状况,生怕一时没注意,霍筵就熬不过去。
赵福已经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坐立不安,转着圈儿的走。
而元庆站在朝晖阁外,面色纠结,踌躇不前,正犹豫着要不要推门进去禀告。
刚刚他从门房那里接到个拜帖,本来将军病重之时应当是推掉所有拜帖的,但是元庆看了看发请帖的人,心中便不知道该如何定夺了。
这帖子是安姑娘递过来的,说是在白鹰城孤苦无依,再加上边疆虽然安稳,但情势略有些紧张,她心里害怕,便想着到京城来投奔霍筵。
这安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她父亲是跟了老将军十年的心腹亲信,后来老将军去世后,他又忠心耿耿地跟在将军身边,最后在渭水一战时惨死在了战场上。
可谓是忠烈之士,劳苦功高。
她若是想进府拜见,就算是十个元庆也不敢拦啊……
赵福隔着老远,就瞧见了元庆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立刻推门走出去,问道:
“什么事儿慌慌张张的?”
“安副将的女儿安宜茹姑娘过来拜访了,小的也不知道……该不该让人进来……”
“诶呦蠢货呦!安姑娘是什么人啊,你也敢拦?”
元庆不知道,但赵福心里可是清清楚楚,这是老将军临死前拉着将军的手,亲自托付给他的人。说不定以后就是未来的将军夫人,地位尊贵着呢!
“快去命丫鬟小厮收拾间正院的偏方,然后赶紧把安姑娘安顿进来。”
赵福说着,狠狠捶了下元庆的榆木脑袋。
元庆捂着脑袋嗷了一声,忙不迭的去了。
将军府本就有许多间收拾整齐的空房,所以立即腾出来一间倒也不算难,元庆支使着几个小厮,略微收拾了一番,便大致能住人了。
他赶紧跑到将军府门口,恭恭敬敬地把人请进来。
“安姑娘,屋子已经帮您收拾好了,您随我来。”
马车里伸出一只素白的手,扶上了小丫鬟的手臂。随后黛青色的车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白皙圆润的芙蓉面,眉眼精致,唇边挂着淡淡的笑。
她提着裙边,踩着矮凳下了车,随后并没有立即跟着元庆进去,而是静静地站在大门前,仰望着将军府门前巍峨的匾额。
她眼眸里萦绕着一种看不清的情绪,似乎是怀念,似乎是燃烧的野心。
安宜茹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捏紧掌心。
她又回来了,这一次与上辈子不同的是,她整整提早来了半年……
安宜茹顺着朱红大门,深深凝望了一眼府内的错落楼阁,轻叹一声,随后对元庆微微颔首:“我可以先去拜访一下霍将军吗?”
元庆不知所措的搓搓掌心:“安姑娘,实在不是我拦您,是咱家将军……前两日遇刺了,现在还昏迷未醒。”
话音落,安宜茹温婉恬静的脸色出现一丝裂痕。
她脸色苍白,捏着手绢的手指一紧,抠得掌心生疼:“将军怎么样了?受伤严不严重?”
上辈子的记忆里根本没有霍筵遇刺的事情啊?
当初她刚进将军府时,特意叫来几个小厮,让他们把将军府发生过的大事,老老实实与她说一遍。那时,她从未听说过遇刺的事情……
难不成是因为她重生一回,改变了某些事情的轨迹?可她不过刚刚重生一个月的时间,并且这一个月里,她更是在白鹰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会影响到京城的事情?
安宜茹脑子乱糟糟的。一是担心霍筵的伤势,二是害怕自己的重生影响到未来的发展,心里又急又慌。
她急匆匆地跨过门槛,按照上辈子的记忆,脚步飞快,径直朝正院的方向走去。
元庆跟在她身后,看着安宜茹窈窕纤细的背影愣了愣。
这安姑娘不是第一次来将军府吗?怎的对路线这么熟悉?
不过他也不敢多问,只低着脑袋,跟在安宜茹的身后,亦步亦趋地往朝晖阁的方向去了。
安宜茹穿过月洞门,一眼就瞧见了朝晖阁外层层叠叠的暗卫,他们神情凝重,面色微青,气氛很是紧张。
果然是出大事了!
她急急忙忙地跑过去,声音哽咽地问到:“将军他怎么样了!身体可有大碍?!”
女子一身月白色的袍子,眉眼清秀,气质脱俗,赵福只看一眼,便知道这位就是安副将的女儿安宜茹。
他连忙迎上前,耐心地解释道:“将军暂时没有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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