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宜茹悬在心口的大石头落了地。
她长吁口气,脸上慌张惶恐的神色也逐渐淡了下去,她敛了敛神色,朝着赵福轻声道:“赵管家,我能进去瞧一眼将军,吗?”
“啊这……”赵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男女授受不亲,将军躺在床榻上只穿了件轻薄的里衣,安宜茹进去怕是于理不合啊…
他抬眸,悄悄觑了眼安宜茹的神色,只见她眼圈微红,双眸里含着盈盈泪光,似乎是担心得不行。
赵福轻叹口气,在心里想到,安姑娘与将军两情相悦,一片赤诚之心,自己这个糟老头子何必从中作梗呢?
他侧开身子,朝安宜茹恭敬说道:“安姑娘进去吧,只是里面血腥味重,你一个姑娘家兴许会怕。”
安宜茹满心满眼都是霍筵的伤势,哪里顾得了这些,她轻咬贝齿,摇了摇头。
赵福点点头,转身替安宜茹打开了门。
一股中药混合着腥气的味道冲鼻而来,只叫安宜茹胃里泛酸,她脚底发软,扶了扶门框,便不管不顾地踉跄着走了进去。
层层叠叠的纱帐下,霍筵安静地躺着。
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身上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绷带下渗着淡淡血迹。
安宜茹从来没见过如此虚弱憔悴的霍筵。上辈子,霍筵一直都是意气风发、笔挺英俊的模样,策马扬鞭的身姿让她心动不已。
而如今看到霍筵身受重伤的样子,她心疼到没办法呼吸。她走到床榻边,颤抖着手,掀开淡青色的床帐。
“阿筵哥哥,宜茹来看你了。”
她低声喃喃着,拉住了霍筵垂在身侧的手掌,轻轻握了握。这是她第一次和霍筵这般亲密的接触。
上辈子霍筵一心只有燕宁那个贱人,对她不理不睬,甚至在燕宁快死的那两个月,他不吃不喝衣不解带地照顾在她身边,连镇北军营的事务都不管连,就像中了魔一样。
这一世,她早早来到了霍筵身边,她会趁着霍筵还未对燕宁动情时,将那贱人斩草除根。
安宜茹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旋即转瞬而逝。
她从铜盆边拣了一块棉帕子,在温水里浸湿,拧干,轻柔地帮霍筵擦着额角的汗,一点一点,从额头到鼻梁,仿佛在擦拭心爱的珍宝。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痴迷。
就这么整整擦了一炷香的时间,她似乎才想起来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太久,难免不合适。她缓缓放下手中的帕子,扶着丫鬟的手站起身。
“走吧,咱们明天再来看看将军。”
她站起身,回眸深深地望了眼霍筵的睡颜,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过身,走出了厢房。
甫一推门出来,元庆便赶紧凑过来问:“安姑娘,可要小的带您去您的住所?”
安宜茹神色淡淡地问道:“院子在何处?”
元庆往身后的方向指了指:“就在正院旁的墨松院。”
墨松院……
上辈子她住的是西跨院的凝露堂,果然重生一次会改变某些事情的发展轨迹。
不过,墨松院甚好,离着朝晖阁不过隔着堵墙,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很合她的心意。
安宜茹嘴角微翘,朝着元庆点了点头。
“那劳烦你带我过去吧。”
元庆点头哈腰地应了声是,走在前面给安宜茹带路。
绕过影壁,却冷不防听见身后问了一句:“小兄弟,问一下将军府可否有个叫燕儿的丫鬟?”
“燕儿?”元庆脚步一顿。
怎么回事?怎么最近人人都在找燕儿?昨日夜里他站在门外当值,也隐约听见屋内断断续续地提到燕儿的名字。
他挠挠头道:“有是有……不过前日将军遇刺,当时一片混乱,燕儿就失踪了。不知道是不是被贼人掳走了,还是自己逃跑了,反正我回府后,再也没见过她的踪影。”
安宜茹猛地捏紧帕子:“失踪了?!”
元庆不知道她为何反应那么大,他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安宜茹眼眸中浮上欣喜若狂,激动得手指微微颤抖。
失踪了好啊,最好是被那歹徒捉到,狠狠地大卸八块,尸首无存,永远都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元庆瞧见她愣在原地,肩膀略微颤抖,神色十分诡异。
他心里一紧,咽了咽嗓子提醒道:“安姑娘?”
安宜茹猛地回神:“我没事,只是有些被吓到了。咱们接着走吧。”
元庆应了声是,领着她穿过游廊停在了墨松院的门口。
“安姑娘,您的行李都已经送进去了,另外,院子里还留了两个伺候您的小丫鬟。若是你有什么需要,打发她们来和我说一声便好。”
安宜茹浅笑着道谢。随后便招呼碧荷和连翘两个丫头,开始收拾起箱笼衣物来。她从白鹰城来京城之前,便想好了要在此处长住,所以衣裳首饰生活用品,整整带了四个箱子,装得满满登登的。
东西多,收拾起来也花了不少时间,几个小丫鬟忙不过来,足足等到夕阳西下,月上梢头,墨松院才勉强收拾整齐。
碧荷服侍安宜茹净面更衣,帮她解开繁重的发髻。
安宜茹坐在铜镜前,静静凝望镜子中自己的脸。圆润的鹅蛋脸,杏核般湿漉漉的眼睛,还有形状姣好的嘴唇。
这张脸到底哪里比不上燕宁了?燕宁生得纤细柔弱,一双眼睛上挑,明显就很小家子气,哪里比的上她的端正圆润!
为何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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