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她狠狠抠着掌心。咔嚓一下,奶白色的指甲猛地被折断,安宜茹嘶了一声。
“小姐,您没事吧?”碧荷连忙放下手里的梳子,扶起安宜茹的手瞧了瞧。
“没事!”
安宜茹不耐烦地甩开手。
她面无表情地折断那一截断掉的指甲,扔在地上,扶着碧荷的手站起身。
“小姐,才酉时刚过,您现在便要睡吗?”
“今日乏得厉害。”安宜茹褪掉鞋袜,坐上床榻:“你明日早点叫我,我要去小厨房给将军煎药。”
碧荷点头应是,而后走到烛台边,吹熄了摇曳的烛火。
屋子陷入黑暗,安宜茹在脑子里乱糟糟地想了一通前世的事情后,终是熬不住车马劳顿,眨眼间便睡着了。
……
第二日清晨,安宜茹早早来到了灶房。
她接过了小丫鬟手里的竹扇,坐在杌子上,专心致志地扇着炉火。
药汤咕嘟咕嘟冒泡,她掀开砂锅盖子,仔细撇去浮沫后,盛了满满一碗。
她将药碗放在酸枝木的食盒里,指挥着碧荷拎起食盒,往朝晖阁的方向走去。
门外依然是层层叠叠的暗卫,似乎是轮班值守,每个人脸上都是浓浓的疲惫。
安宜茹浅笑着朝赵福问了声好:“赵管事,我给将军来送药来了。”
“诶呦,这种小事还要劳烦姑娘您。”
赵福脸上堆着笑,连忙接过安宜茹手中的食盒。
“不麻烦的,都是我应该做的。”
“诶对了,将军可有清醒吗?”
赵福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一整夜都未醒,早上还发了高烧,出了一身的汗。”
“我能进去看看吗?”
安宜茹脸上浮现一层焦急的神色。
赵福点点头,侧身给安宜茹开了门。
安宜茹端着药碗,急匆匆地走进去。
屋内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和死气沉沉,安宜茹放轻脚步,悄悄走到床榻边坐下。
霍筵安静地躺在床榻上,额角全是细密的汗珠,他好像是做了个噩梦,皲裂的嘴唇开开合合,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安宜茹在破碎的音节里,隐约听到了燕宁的名字,她呼吸一滞,下意识地附耳靠近,想要听清霍筵到底在说什么。
霍筵深陷在混沌中,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那个月夜里,燕宁冷若冰霜的神情。
一阵香气靠近,他从噩梦中抽身而出。
眼前朦朦胧胧一片,只见一个纤瘦精致的侧颜,在缓缓靠近。
是燕宁吗?她竟然敢回来?!
霍筵胸口涌上一种不可名状的恨意与愤怒,他不顾伤口的撕裂,猛地抬起手,扯住那身影将她压到身下。
双手掐住她脆弱的脖子,一点一点,不断收紧,仿佛要将其碾碎。
这个女人竟然敢欺骗他,他会让她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安宜茹被霍筵掐得说不出话,只能奋力挣扎,试图掰开霍筵禁锢的铁掌。
“阿筵……”她脸色涨成猪肝色,脸上的血管仿佛在跳。
可惜霍筵双眼猩红,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
手上的力道还在一点点缩紧。
“嘶呃——”
她发出嘶哑的怪声,双手无助地捶打着霍筵的肩膀。
耳边开始产生蜂鸣声,肺也痛得炸裂,眼前渐渐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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