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注意到他眼中的狠戾神色,心中一片了然。
应当是霍筵下了死令,所以这些人见到自己第一面,就想着立刻拔刀。
燕宁在心底冷笑一声。
啧啧啧,霍筵还真是心狠手辣,果然是气急败坏了。
燕宁后撤一步,与几个暗卫拉开距离,防止被他们拔刀时误伤。随后不咸不淡地说道:“你们先别急着砍我。我有几句话,想要转交给你们将军。”
几人狐疑地看了燕宁一眼,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后,是几人的小头目站出来,冷着脸问道:“你要说什么?”
“霍将军不是派你们来捉我回去的吗?我可以跟你们回去,只是路途遥远,可否请霍将军为我寻个驷马车驾,里面配上软垫毛毯、茶酒糕点,以防路途疲累。另外呢,路过青阳湖的时候呢,我还想去泛舟赏景,再尝尝镇子里有名的糖渍青团…”
一连串儿的话听下来,暗卫头目简直以为燕宁是被吓疯魔了。他盯着燕宁眉眼飞扬的脸,抑制不住唇边的冷笑。
“燕姑娘,你莫不是在说梦话?”
“梦话?”燕宁莞尔一笑:“我现在可是清醒得很。”
“你也不必管我是梦话还是醉话,你只需要和霍筵说一句‘他的蔺家玉牌在我这里’,你家将军自会答应我这些要求的。”
暗卫头目死死地盯着燕宁的高深莫测的神色,有些犹豫,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她的话。
正举棋不定时,身侧的暗卫附耳低语:“我瞧她说的煞有介事,要不然,我们先用信鸽将消息传回将军府,等将军定夺后,再动手也不迟。”
暗卫头目一听是这么个理,他抿唇点点头。
“好,我们会给将军传信的。但若是让我们发现你在故弄玄虚……就别怪我手中的钢刀不客气了!”
说完,他唰地一下拔出刀剑,削铁如泥的银白刀锋在燕宁面前抖了抖。
锐利的寒气扑面而来,燕宁咽了咽嗓子。
但是她知道,没有霍筵的命令,这群人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思及此,她也就不怕了。
她捏紧掌心淡定道:“信鸽来往少说要两日,不如……咱们先去客栈落脚吧。”
燕宁疲惫地捶了捶脖子:“一路上我东躲西藏、风尘仆仆,正累得四肢酸胀。”
暗卫头目眯了眯眼:“你莫不是要偷偷搞些小动作吧?”
燕宁翻了个白眼:“我要是想逃,又何必在城门口专程等你们?!疑心病不要那么重,人与人之间多点信任不好吗?”
暗卫头目思索片刻,答应了燕宁的要求:“好我答应你。只是在京城的信鸽回来之前,你不允许踏出客栈房间一步,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
燕宁爽快应允:“可以,我保证这两日之内,寸步不离你们的监视范围。可以吗?”
暗卫头目迟疑地点点头。
“只是……”燕宁摸了摸下巴,尾音上调。
暗卫头目:?!这女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燕宁对他眨眨眼微笑:“只是…一般的客栈床板太硬、饭菜又难吃,我不想住。我比较想去住春溪楼,你们几位意下如何啊?”
说罢,她伸手指了指远方的一处五层楼阁。
只见阳光下,琉璃瓦流光溢彩,匾额楹联绚丽繁华,处处都透露着豪奢之气。
这春溪楼是涿阳城内最最最繁华的客栈,富丽程度比艳香楼有过之而无不及。听说里面的一道鲜虾鱼脍鲜美异常,一道便要二十两银子。
如今正好趁着这大好时机,公款吃喝,薅一薅霍筵的羊毛。
……
收回思绪,燕宁躺在柔软的锦被上打了个哈欠。
她身上穿的也是暗卫们买来的新衣裳,布料是苏州锦缎,似的。刚刚泡过热水澡,午饭吃的是四菜一汤,现在酒足饭饱后,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她半阖着杏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
今日下午,京城的信鸽估计就要到了,不过燕宁心里一点也不慌。她知道,霍筵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的。
因为那玉牌是蔺家唯一的遗物,是他父母留下的念想,他极其重视甚至超过生命。
所以,霍筵发现玉牌丢失后,即使是怒火中烧,但他也会先假意退步,来稳住自己。
砰砰两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唔——原来是京城的信鸽到了,燕宁唇边露出一丝了然于心的微笑。
看来…霍筵是准备退步了。
因为暗卫是用“敲门”的,若是霍筵依旧下死令,那恐怕这几个暗卫就要踹开木门,猛地一拥而上将自己五花大绑了。
燕宁清清嗓子,懒洋洋地坐起身:“请进吧。”
暗卫头目脸色铁青地走进来,目色复杂地瞧了眼燕宁,随后微微点头,语气中已然带上几分忌惮:“燕姑娘,将军答应了你的请求。驷马车驾已经备好了,咱们今日申时启程,你看可以吗?”
燕宁翘起唇角:“当然可以。不过还请你去楼下打包几份枣泥山药糕、五香酱肉、还有两坛青杏酒,我也好在路上边吃边喝。”
暗卫头目从前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如今竟被当作杂役小厮…他敢怒不敢言地捏紧拳头,答应到:“好。还请燕姑娘随我一起下楼吧。”
燕宁抻了个懒腰,跳下了床榻。
她孑然一身,身边什么行李都没有,只伸手抄起凳子上搭着的皮毛大氅。这是她昨日去锦绣阁,特意选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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