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到四千吧。”
“这样,明天先过来看房,都满意了,我们谈价格,谈的拢我们就租,谈不拢再看别的房子。”
“好。”
以前这些都是虞慈自己操心的,现在这些都有宣潮声帮她安排好了,她不用费很多脑子去研究,轻松了不少。
她揪着枕头上的毛,突发奇想的说:“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以后什么事我都不用操心了,变蠢了你还会要我吗?”
这话把对面的男人逗笑了,“怎么会?”他舒展一双长腿,换了一个坐姿,倦懒的嗓音携着几分沉磁,“你知道喜欢和爱的差别吗?”
虞慈想了会儿,“喜欢是我想让你陪我到深夜通宵的聊天,爱是我希望你陪我到十一点然后去睡觉,因为第二天你还要上班。”
“唔……”宣潮声沉吟了一下,“我应该对你是喜欢。”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
“不是爱吗?”
哦,也对,才多久啊,没那么快上升到爱吧。虞慈想着。
宣潮声语调平缓,他说话咬字很准,南方口音不明显,“我的理解是,爱是占有,是你完全必须的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要不然我会因为得不到你而郁郁寡欢,醋味大发,甚至做出疯狂的事来。喜欢仅仅只是喜欢,程度没那么深,我可以喜欢你,别人可以喜欢你,所有人都可以喜欢你,我尊重欣赏迷恋你,我们拥有彼此却不占有,我们是完全平等的个体,在我这里,你完全自由。”
虞慈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解释。
细细想来,觉得很有道理。
“虞慈,”她耳朵贴着滚烫的手机屏幕,听到宣潮声在电话彼端低低念着她的名字,他说,“我喜欢你,但不爱你。”
(尾声)
她和陆严岐经过那天晚上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之后一周,宣潮声陪她看房子,忙前忙后的,她基本没怎么操心,倒是他,白天干体力活,晚上还得奔走在各处帮她看房子,虞慈舍不得他这么累,最后还是定在了他对面的那个房子。
离得近,相互照应方便。
租金是宣潮声谈的,每个月三千二,都是装修好的,三室一厅,在这个地段,已经是很便宜了。
那天虞慈刷微博,无意间看到时隔多年,情书再次被搬到了大银幕上。
她一个人买了电影票去看的,是傍晚下班以后,对宣潮声说想一个人看部电影,他说好,没问为什么。
影厅里没有多少人,跟包场差不多。
电影拍的很唯美,延伸拉长的镜头,在雪国上演着一出狗血的三角恋。
剧情设置别出心裁,大量的暗恋细节,就算是十多年以后的今天看,还是怦然心动。
虞慈不是第一次看这部电影,高中毕业那年,告白失败之后去买了原著,看完一遍,去看了电影。
后来上大学的时候又看了一遍书和电影。
这是第三遍。
偌大的电影放映厅里空荡荡的,三四对情侣靠坐在一块儿,显得她这里寂静又冷清。
之前那两遍看完,一个疑问一直萦绕在心底:树到底有没有爱过博子?
就像当年的她告白失败之后,一直在苦苦追寻:陆严岐有没有爱过她?
女生就是这样的,就算明知道对方不爱,还是要不断寻找着他还爱着她的证据。
她一度很难走出来,就像电影里的博子一样。
苦苦寻找着自己以为的答案,可现实总是残酷的。
在纷飞的漫天白雪里,渡边博子对着当年藤井树出事的雪山,一遍又一遍的,不断大声叫着:
——“亲爱的藤井树,你在那里好吗?”
——“我在这里很好。”
虞慈热泪盈眶。
她看懂了。
渡边博子放下了。
她也放下了。
不管那个人曾经是否爱过她,这都不重要了,她的生活要往前走了。
再也不会因为谁,羁绊、迷茫、徘徊在雾障之中。
渡边博子找到了归宿。
她也找到了。
电影结束,灯光昼亮,虞慈揩干净眼泪,出影厅,走了几步,停了下来。
宣潮声笑着朝她走来,自然地揽过她,问:“电影好看吗?”
她抬起头,对着他笑,眼里的莹然泪珠还未来得及拭去,灯光下闪闪发亮,虞慈点头道:“好看。”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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